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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湛看在眼里,多了一丝笑意,对她的确比其余人多了些纵容。
可这份温和,在帘外传来脚步声时,刹时敛起,恢复了一贯的温淡。
珠帘外,青岑恭敬道:“快子时了,世子是否要在书房这边安置?”
“在这边吧。”
青岑也是例行一问,连守夜的侍从都已传过来了。
宁雪滢深知卫湛的规矩,床边不留人,她本该识趣地随青岑离开,可还是敌不过心口的微涩,开口问答:“世子不对那日的行为做出解释吗?”
卫湛一顿,“那日发生了何事?”
“世子不记得了?”
卫湛没回答,眸色深而凝重。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装糊涂,也没这个必要,宁雪滢靠在桌边,将他打量。
一个端方自持的人,怎会一再做出有伪君子之礼的事?
“世子真的不记得了?”她附身靠近他的脸,直视那双广袤如渊的眼,“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
若非真的不记得,又怎会陷入沉思?
想必其中有隐情。
半晌,卫湛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温和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晦涩,“我怎么对你的?说说看。”
宁雪滢别开脸,语气稍稍有些冲,“做过的事,是不愿还是不敢承认呢?”
印象里的卫湛是个有担当的人,她实在不知他为何会不认账。
话落,余光中的男人明显动了动下颚,蕴藏着她看不透的纠结,随之再次抬手,将指腹按在她的下唇上,“我做过这样的事?”
说着,粗粝的指腹缓缓探入她的檀口,细细刮磨她的口壁。
尝到指尖的咸味,宁雪滢浑身战栗,却没有避开,甚至用贝齿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
试探出了结果,卫湛闭闭眼,掩去几分无奈,又将手指顺着她的嘴角划下,一路辗转在侧颈上,直到触碰到女子锁骨之下,才觉出她的排斥。
卫湛素有一叶知秋的本事,几许试探过后垂下了手。
所以,那个家伙以他的名义与她做了亲昵的事,虽没有达到那个份儿上,却也越了雷池。
“那人不是我,你要小心他。”
这是一件该被封存的秘密,至今除他自身,无人知晓,但既牵扯了面前的女子,那他不会向她隐瞒,不会为成全自己,牺牲掉无辜的人。
听完这个解释,宁雪滢愣了好半晌,“什么意思?”
卫湛重复道:“你口中的人是我,也不是我。”
“那他是谁?”
总不能是双生子的兄弟吧。
前世并未听他提过有关双生兄弟的事。
卫湛轻搭一只手,有规律地敲打了几下,缓缓开口道:“你可以理解为,那是另一个我,性情不同的我,他给自己取名卫九,不受我控制,同样,我亦不受他的控制。”
因长期学医,宁雪滢在短暂的错愕后,寻回了理智,她单手反撑在桌面维持平衡,消化着这桩秘密。
曾在医书上看到过有关癔症障碍的记载,想来,卫湛患有这种亦或是类似的病症,大抵是在受到了心理上的重创后所产生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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