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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沈星微的情?绪很激动,不管是神情?还是姿态,完全都是拒绝他靠近的样子。
彭翰却?想着只要先?抓住沈星微,或者先?将她抱住,情?绪都可以慢慢安抚,只要沈星微感受到?他没有恶意,会慢慢冷静下来的。
却?没想到?等他打?算再进一步的时候,沈星微突然抬手,猛然甩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彭翰没有防备,这一下挨了个结结实实。沈星微也算不上那种经常不锻炼,力气很小的女?生,她独居,大?部分活都要自?己干,所?以手臂上有一些力量,瞬间就将彭翰的眼镜给打?掉在地,侧脸也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彭翰近视的度数很高,在这种灯光昏暗的环境里,掉了眼镜跟瞎掉没有区别,连怪罪沈星微都来不及,慌忙地去找自?己的眼镜。
沈星微见状,便趁机几步上前从他身侧跑出楼道,顺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眼镜,踢出了一丈多远,随后快步跑出了楼道,从彭翰的面前逃离。
“神经病。”沈星微走了,还要骂一句。
她一口气跑出小区,在外面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跑去了离小区最近的中学附近。学校门口都会有很多吃的,而且价格很便宜,但是需要骑车,所?以沈星微一般不太会来这里吃饭。
正赶上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口全是人,与各种车辆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热闹无比。沈星微找个地方?停了单车,在拥挤杂乱的人潮中穿梭,心情?非常糟糕。
她没想到?自?己现在的住址竟然会被彭翰找到?,并且还不依不饶地纠缠上了她,真的是一件非常坏的事情?,这意味着沈星微的住处变得危险,可能会被一直纠缠。
她吃了饭之后,心烦意乱地在中学附近的街上转悠,生出了抵触回家的心态。一想到?回去的时候彭翰可能还藏在某个地方?等她,她就觉得很可怕。
很快天就完全黑了,沈星微走累了,后脚跟也隐隐有些痛,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突然有些生气。这股怒气不是冲着别人,反倒是冲着贺西洲去了,如果不是他设计逮住了她,现在这样的时间,她应该会骑着单车在某条街道认真跟随着贺西洲的行踪。
虽然听起?来有些变态,但对沈星微来说这至少是一件能够耗费她大?量时间的事,不至于让她在这里变成?流落街头的流浪汉。
而且如果不是贺西洲带她去商城,就不会在那里碰见彭翰,也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所?以一切都是贺西洲的错。
“对。”沈星微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找出贺西洲的聊天框,愤愤不平地说:“都是因为?他,我现在就要找他的麻烦。”
她的指头在屏幕上重重点下语音电话,已经酝酿好了语气,响了好几声贺西洲那边才接通,还不等他说话,沈星微就捧着手机,用找事儿的语气说:“你在干嘛啊?”
听筒里传来贺西洲的声音,有些失真,并不好好回答问题,“怎么了?想我了?”
沈星微批评道:“你少说点恶心的话,你跟你爸妈打?电话也这样吗?”
贺西洲没忍住笑?了几声,“什么意思沈老师,特地打?电话来就是教育我吗?有什么别的事吗?比如想见我,或者是搬到?我家来住之类的。”
“我在问你干什么,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差点让贺西洲把话题绕走,沈星微有自?己的质问节奏,已经设计好了怎么引出话头对贺西洲进行斥责,所?以又将话题拉回正轨,“只有智商低的人才会喜欢一直讲废话。”
贺西洲叹了口气,看着手上的水痕,心说是你一直非要问的,那就别怪我了,于是说:“在给你洗内裤。昨天下车的时候你的内裤被我顺手揣兜里了,我没用洗衣机,给你手搓的,可以了吗沈星微同学,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沈星微的脸色瞬间涨红,一时间什么质问节奏都不记得了,就觉得火车在她脑子里鸣笛,脑瓜子嗡嗡响,吭吭哧哧骂道:“你、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是你非要问的,不信我可以拍照片给你,刚晾起?来。”贺西洲听出来她恼羞成怒,故意吹了个口哨,轻佻地说:“洗得超级白。”
沈星微一下子从路边的长椅上弹跳起?来,想大?声骂他,但是周围来往的人又太多,只得压低声音说:“你闭嘴!偷别人内衣的变态,还好意思讲出来。”
贺西洲压根不反驳,顺着说:“我是变态,你是跟踪狂,那我们不是天生一对?为?了配得上你,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啊。”
沈星微不知道贺西洲怎么会有这种讲话气人的本事,她听得气血翻涌,想钻进手机屏幕里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用语言回击的时候,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关门的声响,贺西洲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沈星微说:“我在一个坏种来了就会马上死掉的地方?。”
“太好了,幸好我不是坏种,不然我还不能去找你了。”贺西洲随口回着话,跨上电瓶车,插上钥匙说:“那我就直接去敲你家门,车今天送去洗了,我骑小电动去接你,在家等着我。”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沈星微还来不及拒绝,赶忙给他连发了几条信息让他别来,但都没有得到?回复。如果彭翰没走的话,贺西洲来就一定会跟他撞上,沈星微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因为?彭翰一定会以那种为?了她好的模样说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她走到?一个很大?的门店前,妥协般给贺西洲发了定位,告诉他自?己的位置。
在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沈星微的手机也以岌岌可危的几格电量支撑着,眼看着就要关机时,贺西洲才骑着电动车停在她面前,抬头往她身后的门店一看,“哦,大?盘鸡拌面?原来这就是坏种来了就会死掉的地方?,我来了这安然无恙,不就证明我是好人吗?”
沈星微等了那么久,早就对他一肚子怨言,臭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贺西洲将她上下一打?量,“你就穿成?这样出门?”
沈星微本来就是打?算出门吃个饭,没想走远,所?以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踩着一双拖鞋,但谁也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个阴魂不散的人,她只好跑来了这里。但是这些没必要跟贺西洲解释,她就道:“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
贺西洲一想也是,就没再说话,起?身给她拿了一个头盔。沈星微还以为?又要戴那个粉红色的猫耳头盔,结果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崭新的,上面的膜都还没撕掉。
但沈星微并没有因此?高兴,甚至想把这个新头盔砸了。因为?这个头盔是绿的,非常绿,几乎覆盖了整个外表,护目镜被做成?了青蛙眼的形状,很可爱,但依旧掩盖不了这是个绿帽子的本质。
沈星微觉得贺西洲这是故意的,接下头盔之后一直瞪他,希望他自?己道歉。
贺西洲就说:“我在路边店随便买的,应急用,下次再买新的。”
沈星微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说辞,但是贺西洲又说:“或者你可以不戴,赌一把咱们?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交警拦车,再罚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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