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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池陆束着黑色眼纱,还是先前的弟子模样。
程阳羽跑得喘嘘嘘,插着腰像岔气儿似道:“我找了你们好久,合着你们在这儿歇息?”
池陆:“下课了?”
程阳羽:“焱长老气坏了,说头一回见到这么不守规矩的,把我给轰出来找你们去。”
离开庭院,原本来的时候,外面因为弟子都在上课,所以四下安宁得只有鸟鸣风吹。现在却能听见远处窸窸窣窣弟子们活动的声音。
池陆跟在程阳羽身后,说道:“这路和炼丹课的地方不在一个道上,我们去哪?”
程阳羽回过头,脚步的速度没有减缓,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颠簸的山石路上上下下:“炼丹课之后是术法防御课,也是焱长老亲授,走快点吧!要来不及了,你可别连累我。”
……
焱长老两腿与肩同宽站立,双手环抱,直视前方空荡荡的山石路。
只有树叶从枝头落下,半空飘动,徐徐摇摆在了石头地面。
地面旁边的大石头上摆了一根线香。
冉冉上升着一缕缕烟丝儿。
线香的头燃着微微的星火,上面已经烧完了的香垂挂成弧形。
一截,又一截,慢慢掉下去。
落在石头的表面。
燃了半柱香。
山石路的尽头在树林的遮盖之下,挡去了阳光。
从入口的斑斑驳驳,到里头愈来愈黑。
除了风呼呼的声音,就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儿。
所有弟子从筑基后期到金丹期的弟子,整齐笔直在树前并排站立成列。
全部噤声,动都不敢动。
豆大的汗珠挂在弟子的额角,在烈日的照耀下,于脸侧滑落。
有的汗珠,滴进了眼睛里
腌得弟子立刻紧紧眯眼,咧开嘴,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焱长老没有作声。
这是最可怕的。
因为没有哪个弟子不知道,放眼整个崇金阁,脾气最火烈吓人的就是他。
有弟子忍不住,偷偷转动眼珠瞟向焱长老。
只见,不悦的神情显露在他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上。有虫子飞到卷翘的胡须上,焱长老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入了定那般,四肢粗犷,扎扎实实立在这片大地上。
弟子不敢多看,又立刻吓得收回目光,生怕和焱长老对上视线。
焱长老的这张脸,只要默不作声,铜铃般的眼睛瞪着,就异常凶神恶煞。
“来了。”
有弟子听到了山石路尽头,脚步匆匆的动静。
这些弟子同时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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