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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让人带我进军营,刚到门口,就碰到了特别严肃的将军,非要开车门检查。”
溶溶捂着胸口,泫然欲泣:“我都要被他吓死了,难道他把我当成刺客不成?”
“这是军营的规矩,进出的车辆人马都要有凭证,都要接受检查。”费祖保解释道,“不过,赶车的人没有报我的名字吗?”
“说了,但那人说,军令就是军令,容不得任何人违反。”
费祖保听完笑了:“我知道拦你的人是谁了,他叫武存信,是个认死理的人,并不是刻意针对。”
溶溶点点头,不再说话。
费祖保猛然想起军营里那些兵痞子都是些什么烂德性,吕夫子下来死令不许女人进入军营,就是防着他们做出什么脏心烂肺的事。
若是他们看到了这样的美人……
“你那晚是如何进军营的,可听他的话下车了?”
果然问了,问了就好。
溶溶心想,这费祖保的心思一猜就中,难怪吕夫子选他做前头的傀儡。
转过身来,委屈地抬眼看向费祖保。
“是那个武将军身边的一个人,把他劝住了,没让我下车,也没开车门检查。只搜了搜马车底盘就让我进来了。”
“身边的人?”
溶溶假装回忆了一番,犹疑道:“好像喊他大哥的……”
“的确是他的弟弟。”费祖保点点头,知道是武正己,也就放心下来。
“兄弟?”溶溶假装惊讶道,“亲兄弟假兄弟呀,怎么差别这么大……”
“是一个村出来的,逃难路上认了兄弟。”费祖保解释了一句,又追问:“他连车门都没开?”
溶溶摇摇头。
费祖保点点头:“这对兄弟逃难的时候在北地的军营中待过一阵子,知道军纪严明四个字怎么写,到底是与雍州这些臭鱼烂虾不一样。”
溶溶想了想道:“那就能让你手底下的士兵,都有样学样吗,为何还要纵着他们欺男霸女?”
费祖保苦笑着摇摇头:“不行的,管不住。一个个有今天无明天的,再管东管西他们就要闹起来了。”
溶溶皱皱眉头没说话。
费祖保笑着解释道:“再说,当兵的不凶悍,上了战场如何杀敌。只能让他们平日里也保持这种杀性。”
这是以为她没见过正经军人什么样子呢,溶溶心道。
海洲也有守军,他们就不这样,她亲眼看过他们训练时的声势,气势如虹,杀声震天,可他们卸了盔甲,就扛起锄头,都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人。
桐姑娘身边还有很多从北地退役的人,他们都是上战场杀过人的,可也没见他们拿此事炫耀,放任兽性。
费祖保见溶溶心有戚戚,忙道:“以后不打仗了,也就好了。”
“不打仗了吗?”
那婆子们口中一车一车往军营里拖的粮草是要做什么?
“不打了。”费祖保顿了顿,“打也不是我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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