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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澜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身在一条已经行驶到大海中央,无处可逃的船。
原来日防夜防,家贼最难防。
当然,这“家贼”说的是他父亲,不是姜拂衣。
不过,与他有缘之人若真是姜拂衣,说明大巫的解释是错的,并不存在什么滥情鸟妖。
他好像无需再紧张。
可一想到姜拂衣那不知究竟有多少的“爹”。
燕澜又寻思着,没准儿“燕澜”两个字,要从字面和寓意双重解释。
实在是……
太可怕了。
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深深恐惧,燕澜也不会估算,今日兵火这一劫,可能是应在自己的生死劫上。
这是神明在提醒他。
“难怪。”姜拂衣就觉得自从认识燕澜,她的运气变好了很多。
至少整天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还很快找到了“父亲”。
但燕澜这气运强的有点过头了,一下子找到好几个。
“劫数最厌恶气运,最想毁掉气运,因此这一劫,我猜是要落在我头上了。”燕澜朝对岸的漆望过去。
漆也在看他们,朝他微微颔首。
燕澜知晓他与姜拂衣之间的纠缠,以前看见他,身为一个旁观者,内心总会唏嘘两句。
此时再看到漆,燕澜总觉得他哪里不太一样了。
又理不清楚。
“阿拂,你先去跟着漆,我走开一下。”
姜拂衣岂会不知他的打算:“你这就瞧不起人了,我难道是个累赘不成?”
燕澜试图劝服她:“关键我也不知这劫数会以什么形式出现,自己一个人待着,更容易察觉。”
姜拂衣才不管那么多,摆出一副“休想甩开我”的态度:“你不要操心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真遇到扛不过去的刀子,记得朝我身后躲,除非特殊手段,我是死不了的。”
姜拂衣朝他挑眉,燕澜是个聪明人,她不解释,他也应该早就知道她体质特殊。
燕澜这是第一次听姜拂衣说,要替他挡刀子。
看得出她不是开玩笑,且言辞极为轻松,燕澜皱了皱眉:“你不会死,难道也不会疼?”
姜拂衣微微怔,旋即笑道:“和咱们的命比起来,疼不算什么,总之你记得生关死劫之时,朝我身后躲便是了。”
不只是为了报恩,燕澜对她用处很大。
燕澜很想说,劫难未至之前,她这种断尾求生的心态要不得。
然而人处事的习惯,和过往经历是相关的。
像这样断尾求生的事情,从前在她身上应是发生过多次。
一路南下,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燕澜敛着眼眸,有一些恍惚。
这就是龟甲所示的燕子?从北至南,寻求温暖?
但他并不是个温暖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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