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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手中的花瓶是殿下所赐,她又赶紧把花瓶握紧,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上,随即用力把另一个花瓶砸碎:“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狐媚殿下!”
想到这些日子秦婉君往书房去,她不知其中真相,只被气得牙痒痒:“我明白了,她定是趁着送汤的时候钻的空,我非得治治她不可!”
裴景被奖赏,德妃很不爽。
德妃一不爽,就给裴景穿小鞋,几次明里暗里地敲打,要他别太出风头。
裴景还没受不了,五皇子先受不了了。
秦婉君今日乃是来送自己在小温棚里种的雪莲果,谁知刚到书房门口,便听见里头的抱怨:“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紧接着就是噔噔噔的脚步声,显然是五皇子气急走来走去,并诉苦道:“这些日子母妃管我越加严厉,都不让我去找乐子!”
这情况,秦婉君自是不适合进去。
太子的病越发重了,德妃又对裴景如此忌惮,那么,裴景大概就是最合适的下一任皇帝了!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秦婉君发现了甲方的终极需求。
难怪裴景对妃嫔没兴趣,原来是一心扑到了皇位上。
裴景发现,往常总勾引自己的小女人,近来虽还是送汤,却变得安分了。
眼神不再娇媚撩人,步伐不再如柳扶风。
连唇脂颜色都规矩不少,也不喂自己喝汤了。
这日,秦婉君又拎着汤进门。
正在看书的男人坐姿端正,墨眸幽深。
她送完汤,便要退下。
谁知,男人敲了敲桌子:“没有什么别的要说?”
这是几日以来裴景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秦婉君有些意外。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男人有些引诱的意味。
今日他格外英俊,衣冠端正,虽是薄唇微抿,墨眸淡扫,可这样好的样貌,只是微微倾身,目光专注看来,就带了几分蛊惑。
裴景分明瞧见眼前小女人咽了咽口水,却听她用那娇软红唇聊起了黎民百姓:“我瞧,殿下这几日烦的是当下世家大族将主要行业牢牢把控之事,不由想起家乡可怜的农户。”
“哦?”裴景眸中掠过讶异。
秦婉君认真地道:“有些农户原本手中有地,可是家里头遭了难,就只能把地卖了,世代给地主干活,长此以往,便有了大地主。”
“你在后宅之中能体恤百姓辛苦,这很好。”裴景微微颔首。
秦婉君却摇了摇头:“嫔妾要说的是,很多的豪绅地主,家中但凡有了势力,就会故意欺压百姓,让百姓沦落到不得不卖地的地步,以把那些地据为己有!”
裴景今日就接了这样一起案宗,乃是被欺压的百姓敲了登闻鼓,不禁叹道:“百姓难,这样的事情解决了一宗也还会有千千万万。”
秦婉君感叹道:“土地国有,禁止买卖,农户便不再受豪绅的欺压了……”
裴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未曾想到,这位平日里只懂得以媚态示人的女子,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你的想法颇为独到,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秦婉君却笑吟吟道:“我不过是妇人之见,不敢献丑,稍后还要去侍弄菜园子,这便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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