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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拄着头侧望着她吃的,见此笑出声来。
很慵懒的声线,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但他的冷漠在骨子里。
两人平日不怎么见面,沐瑶不找他他绝对不会找上门来。
但沐瑶有求于他的时候,一个电话过去轻言软语几句他也不会端着架子,就坡下驴该帮帮该见面见面。
所以那会儿许栀也不清楚他对沐瑶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许栀不明白,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算喜欢也不敢给的太多。
倒头来伤人伤己不能收场。
到了晚上,他们决定去三里屯泡吧。
因为最近的清扫活动,这条街上不少酒吧都关了门,只剩两家清吧还开着。
夜幕静黑,沿边的树影在路灯下摇曳晃动,这一行一男两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许栀还听到有路过的小年轻嘀咕:“男人果然还是要长张婊-子脸啊,太牛了吧,左拥右抱的全是大美女。”
这说的就是谢成安。
他还散漫笑着,沐瑶已经一手肘击在他身上:“说你呢。”
他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又无所谓的恣睢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后来他们随便挑了家酒吧进去坐着,许栀选了吧台的位置,百无聊赖地听着歌,摇晃杯子里的鸡尾酒。
酒的味道不算好,但微醺的感觉很好,微微的热意在身上蔓延,麻木延缓镇痛的神经。
音乐在耳边似乎远了,远到听不见,倏忽又好像很近,近到好似有人扒拉着她的耳朵不断嬉笑,一声一声讲相声似的嘲讽入耳。
她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站起来。
身边几个朋友都朝她望来,目光各异。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肯定不好看,但也顾不得什么了,或者根本没有心力解释什么,只对他们笑一笑声:“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出去。”谢成安似乎是不放心她,低声附在沐瑶耳边说了什么,提着外套小跑着跟了出来。
沐瑶的眼睛里还有担忧,远远朝她比了个“小心”的手势。
许栀递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风大,许栀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俄而又下雨了,脚步不得不停下来。
她左手边的地方有家密室逃脱的店铺,店门口敞开着,里面人却寥寥无几,老板也不知所踪,她便往台阶上站了两步,当是避雨。
回头,谢成安站在台阶下那棵槐树底下点烟,点着了,吸一口,慢条斯理地将烟雾从鼻腔里娴熟的喷出。
许栀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在看他,但懒得回头搭理她。
别看在沐瑶面前对她如往常般客气,恐怕他早在心里骂了她无数遍“婊-子无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他从来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也说不定,只是对费南舟的遭遇颇有些不忿罢了。
他们这类家庭出身的人心思细腻,惯常伪装,真真假假很难说清。
他们的面具早和他们的躯壳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但她料定他必然有话要跟她说,不然不会撇下沐瑶追出来。
沉默等于在思考,寻找如何开口的契机。
和费南舟在一起久了,许栀多少也摸清了一些他们此类人为人处世的门道。
所以她没有着急开口,等着他先开口。
谢成安何其精明,沉默中已经忖度出她这种无声的抵抗。
所以他不再卖关子:“决定了?”
许栀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状似轻松地耸耸肩:“那天你不是看到了吗?”
这份轻松,也是一种变相的回击,颇有一种暗指他脱裤子放屁的味道。
是一种自我防御,其实这个时间段她挺抵触接触费南舟身边那群人的,何况是和费南舟关系极为紧密的谢成安,可以理解为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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