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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陆寻,诺诺,你们别跑!”繁华至极的长安大街,一轮太阳高悬在晴空,路两边飞檐翘角的建筑上,积雪折射出万道金光。这座与整个盛唐都密不可分的都城沐浴着金光,厚重的历史不再记载于史书,璀璨的文明不再淹没于过去,传奇的皇朝永不谢幕。千百年前的人与物,这一刻活灵活现!三位身负艰巨使命从后世而来的传承者将一切都给见证。梦回大唐,奇哉妙哉!两个郎才女貌的年轻人在前头潇洒肆意,后面跟着一个杀气腾腾且伤心欲绝的男子,头顶上一只小白鸟振翅高飞,不得不说这一幕未来碰撞过去的画面意义深远。今朝往昔共赴此时,壮丽山河绵延万世。三人清脆的笑声从坊市的街头传至街尾,路两旁不明就里的唐朝百姓也是注目观看。既感叹前面风姿绰约的男女,又感叹后面大红袍的大煞风景。同时还感叹:我大唐的男儿朝气蓬勃,我大唐的女郎不输男儿,我大唐雄壮于世界。气氛感染,那些百姓也是笑呵呵看着热闹,这就是唐朝百姓内在精神的面容,好像活在盛世就该是这样。可这时异变突起,陆寻三人在嬉笑打闹中全然忘记了身处何地,无意中竟然冲撞了一达官贵人的座驾。骏马嘶鸣,人群惊慌。整个坊市乱成一团,围观的百姓四下散开!出乎意料的变故让陆寻三人不知所措,一群手持刀枪的精锐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眼神皆是不善。士兵们显然不是空有外表的花架子,行动间已将道路封锁的水泄不通。戒备的戒备,望风的望风。所有人各司其职但不逾矩!尊贵奢华的座驾上,一个不怒自威的男人掀开一角车帘,慢条斯理的说道:“长安县治下如此混乱,这李臣是如何教化百姓的?礼法岂容儿戏,你们三人还不跪下?”男人嗓音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就是生不出半点亲近之情。极为的怪异!“怎怎么办陆寻,这一看就是个大官。”陈大妞见对方数十人,各个身上流露久经沙场的英气,当场就被吓的浑身直哆嗦。之前在南山都是小打小闹,陈大妞碰上的最厉害的对手也就是史原城,要论打架他还真不怵任何人。可这次来的都是正规军,没砍过几颗脑袋筑几座京观都无法养成那种迫人的气势。陆寻见来人身份尊贵,顿时计上心头,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兵行险着,他对着陈大妞的屁股就是一脚,直踹的陈大妞一蹦三尺高,但此举宛如晴天霹雳引得众多侍卫杀意迸出。那抵在三人面前的刀枪更近一步,离脖颈只差毫厘!陆寻心中狂喊:来抓我,来抓我啊,快来抓我上县衙。一旁的陈诺只好用眼神示意陈大妞:委屈你了哥,你忍一下,马上就好。可天不遂人愿,身份尊贵的男子放下车帘,下令道:“不知悔改。将这三人拿下,不用审判直接押入长安县大牢。”侍卫们没有犹豫,两两成组押解。陆寻低着头内心满是憋屈,这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古代的规矩这么重吗?我们仨直接来唐朝服刑来了?不对啊,您好歹走个流程,先将我们三人押到长安县衙,让李臣先给审问一下,然后小惩大诫一下就行了。当街冲撞就要押入大牢,那要是还查出我们携带兵器岂不是押入死牢。陈大妞大惊失色,自己一个超级黑三代在现代社会都是遵纪守法,红灯都没闯过一个的优秀青年。就连上次进派出所还是因为要将一个迷路小孩儿交给警察叔叔手上,怎么刚来到唐朝就变成阶下囚了。这不欺负老实人吗?三人还不曾高喊冤枉,唐朝梦就戛然而止。真是前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哦不,是监狱。一间不大的监牢中,里面暗无天日,陆寻三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里面。监牢内空气污浊,时不时还有老鼠爬过,就连一向随意的陆寻都不得不感叹盛世光景下也有其不堪的地方。“这下好了,心心念念的公务员没考上,来唐朝吃国家饭了!”陈大妞垂头丧气,恨不得来一首铁窗泪。“大妞还是你觉悟高,这不也算圆梦了吗?”陆寻想着安慰一下自己的好兄弟,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怎么也让人高兴不起来,“别担心,一会儿我那份也给你!”“真的吗?”陈大妞猛地抬头,能吃两份真的很不错,但随即又耷拉下来,“呸呸呸,我是那个意思吗?你怎么还有心情调侃我?”“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等那位达官贵人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放了我们。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录书送我们出去。”陈诺,这位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却觉得在这里并没有如何委屈,当了一辈子的乖孩子稍微放纵一下也没关系吧,“总之呢,静观其变。”,!“诺诺说的对,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能随时越狱,怕个屁啊!这地方环境是差了点,但咱仨也算是同过窗了”陈大妞向后躺倒,两只手叠放在脑袋下面,悠闲自在的很!“对了陆寻,你的那只傻鸟呢?不会临阵脱逃了吧,真没义气。”陈大妞看着漆黑的监牢房顶,忽然小白鸟不见了踪影,“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当个鸟人真他妈自由!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买十只八只鸽子当着傻鸟面吃掉!”陆寻刚想开口,远处一阵翅膀振动的声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只见一只小白鸟突破层层死守,飞入了监牢之中。“小白,我们在这里。你没事吧?”陆寻大喜过望,示意小白赶紧过来。小白鸟循着声音飞向一间牢房,落到陆寻的肩膀上,并用它的小脑袋贴了贴陆寻的脸庞,似乎在告诉主人一切安好。“诺诺,你看这傻鸟,啥本事没有,撒娇第一名。我很怀疑她是只母的。”陈大妞看见只顾跟陆寻亲热的小白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就转过身,背对着几人躺着。“哥,你别这么说。小白还是很厉害的对不对。”陈诺摸了摸了小白鸟的脑袋。虽然身陷囹圄,但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一家人团圆了!“它有啥用?我现在饿了,能把它烤了吃吗?”陈大妞气呼呼的说着,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陆寻二人听了这话后,起了连锁反应,肚子也是跟着发出一声声咕咕叫。自己三人来到这监牢已经大半天了,没人来审问自己,更没人来给一口饭吃。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守者执行任务饿肚子,这传出去还怎么做人!小白鸟感觉到大家的窘迫,伸出翅膀挥动了一下,接着一个黑洞就出现在了眼前。小白鸟在陆寻二人惊讶的目光中进入了黑洞,不一会就从里面叼出来热腾腾的包子,鸡腿等许多美食。一旁还在生闷气的陈大妞突然嗅了嗅鼻子,顺着香味的来源转过了身子。只看见忙碌的小白鸟,不停的在搬运食物,嘴里的口水也是不自觉的分泌起来。他刚想伸手去试探离自己最近的大鸡腿,就被眼疾手快的小白鸟给啄了一下,陈大妞只好尴尬的笑着缩回了手:“呵呵呵,我才不吃那玩意,太油腻了!”小白鸟没有理会饥肠辘辘的男人,只对着陆寻和陈诺发出享用美食的邀请。随后它又面向陈大妞,在地上划拉出一条横线,口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鸟语!从前学外语都费劲的陈大妞这下也算是一雪前耻了,饥饿的状态激发潜能,让他一下子掌握了鸟语的精髓。当着趾高气昂的小白鸟的面,他也随手划了一条横线,背过身子又一个人躺在杂草堆里:“宁死不吃嗟来之食!”幽静的监牢密不透风,肉食的香气浓郁不散。还没坚持三个回合,不绝于耳的咀嚼声如一只只蚂蚁顺着耳朵爬进身体里,刺挠着陈大妞的五脏六腑。嘴巴说不要,身体很诚实。陈大妞悄悄的转动了一下身子,一只眼睛刚好能瞧见陆寻塞进嘴里的大鸡腿。那鸡腿油光水滑,酥烂的同时又很有嚼头,外层的鸡皮将落未落,不一会就只剩下一根嗦的毫无光泽的骨头。陈大妞的眼泪都要从嘴巴里流出来了,心中呐喊到:老天爷,你下鸡吧,噎死我吧!信念太过强烈,以至于陈大妞那无食物表演一瞬间臻至化境,嘴角的砸吧声一声高过一声。陈诺于心不忍,看着哥哥凄惨的背影,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似的看向一边的小白鸟:“小白~~”撒娇的女人不一定命好,但好看的女人撒起娇肯定要命!小白鸟纯洁的像白纸,那经历过此等诱惑,向前两步主动用脑袋蹭了蹭陈诺的手掌,下一秒一个包子滚向一边。汤汁浸透面皮的包子滚落到陈大妞的身边,一直在观察动向的他喜上眉梢,当下也顾上干净与否,拿起包子就啃了起来,对着小白鸟笑道:“嘿嘿,小白,真香!”也不知道是在说包子,还是在说小白!三人的行为终于引起了隔壁几个犯人的注意,他们看着大快朵颐的陆寻三人,隔着监牢伸出手想要吃的。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公子小姐开恩,能赏口饭吃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陆寻转过身,这些犯人看起来面黄肌瘦,应该是好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眼神中是对食物的渴望但却没有贪婪。同是天涯沦落人。陆寻动了恻隐之心,把地上还未吃完的食物全都给了他们。“你们都是犯了什么事被关押进来的呢?”陆寻用着闲聊的语气问道。那个汉子蓬头垢面的汉子听到恩公发话,咽下口中的食物,叹了口气说道:“不敢隐瞒公子,我就是个只会种田的庄稼汉,家里有几亩薄田在城外。一家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温饱总没什么问题。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某天长安县里的衙役到我家夺了一亩田,我不同意就把我关到这里。”,!“您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啊!”汉子实在是感到委屈,他没想到强占良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再看向手中的包子已是索然无味!“你这算什么?老头子祖上只不过是前朝的兵士,到我这一代已经安安稳稳耕田多少载了,还不是被关押进来。”“说我是什么前朝余孽,皇上都不翻旧账了,他李臣凭什么欺负我,还不是他看上了我家流传下来的一幅字画?”另一个年纪颇大的老人开始诉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懂,可是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他是万万没想到。“可我听说这长安县令可是位事必躬亲的好官啊。他怎会如此行事啊?”陆寻听到对方提到李臣,一下子来了兴趣。一位长相颇为魁梧的汉子清了清嗓子,主动回答起陆寻的问题:“好官?这李臣贪得无厌,表面上任劳任怨,一副爱民如子的形象,背地里却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商贾巨富他不敢欺负,怕惹到背后的大人物。城里平民百姓他也不敢欺负,毕竟京城脚下他还想维护自己的声誉。逮着一些城外的穷苦百姓,他就可劲欺负。”“这京城多大多好啊,大到能容纳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好到能让人有一天都看不完的繁华美景。可只要你一天进不来这圈子,你在李臣眼中就是贱民,这京城也就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魁梧汉子听到有人还被李臣蒙在鼓里,将埋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出来,话语间将李臣贬低的一无是处。“那您又是所犯何事?”陆寻看着此人对李臣颇为熟悉,顺便捧起地上的水碗递给男子,“大哥喝点水!”“多谢公子!”魁梧男子擦了擦黝黑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接过水碗,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待到酒足饭饱后,他才继续开口:“所犯何事?我只不过是一名捕快,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在县衙内为几名庄稼汉求情了几句。这李臣怕我告发他,索性把我关起来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收了他的黑心钱。”魁梧汉子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清高是如此下场,当初还不如同流合污。众人见魁梧汉子袒露心声,也纷纷讲起了自己的遭遇,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在控诉所受的不公。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都指向一个人--李臣。“混账东西,这是什么狗官,贪官。连我都知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陈大妞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对着空气猛扇了几个巴掌,也只能这样发泄心中不满。陈大妞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以说出身都不清白,家族往上数三代全部涉黑,但他还是觉得李臣死有余辜:“这李臣今天贪一小点,明天贪一小点,后天再贪一小点,每天就是这么一小点,老百姓身上的千疮百孔,全都是他一点点撕咬下来的!”陆寻很是同情他们的遭遇,原来这盛世并不属于所有人,越是繁华处其肮脏越甚。总有人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说白了就是某些人看不惯未教化之人的粗鄙陋习。毕竟天下之大,总有太阳也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如果其身正,看不上也就看不上,这也无可厚非。怕就怕他们其身不正,披上一件伪善的外衣,行事作风更为龌龊,明目张胆的在阳光下知法犯法。更为可恶的是转身还要斥责那些山野村夫的野蛮行径,此举才更为禽兽!未有教化实乃刁民一人之过,人性难测,避之即可!已有教化还行倒行逆施之举,人心叵测,防不胜防!人性不可违但可蜕变,运用教化改之,如溪水淌过粗糙石头磨平其棱角。人心不可直视但可违,世间道理万千,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人性人心,前者天性,后者主观!就在陆寻感慨之际,几名衙差来到了他们的监牢,欲押送陆寻几人进县衙的大堂。长安县衙,大堂之上,高坐一名不怒自威身穿朱红袍服的男子,此人便是李臣了。只见他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喝道:“尔等可知所犯何事啊?”“我没犯事,我是良民。”陈大妞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该被审判的坐在审判席,不该被审判的锒铛入狱,这是什么破朝代!“冲撞王公贵族的座驾已是罪大恶极。可贵人念你们无知让本官从轻发落。如今拒不认罪,我看你就是不知悔改的贱民。”李臣见来人如此嚣张,便也懒得废话,“来人,给我打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大人且慢,在下有一物件想要呈给大人,还请大人过目。”陆寻看着被衙役扒了裤子,光着雪白屁股的陈大妞,急忙阻止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然后让一旁的衙役转呈给李臣。李臣打开布袋子,里面竟然是一枚大金戒指,眉毛也是不由自主的挑了一下,但很快又变得刚正不阿。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陆寻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实不该行那种冒犯之举啊!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念你们当时也是无心之失,就不重罚你们了。在监牢内反省几天,即可离去。”得到黄金的李臣想着赶紧息事宁人,毕竟对方出手阔绰,想来家境也是不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便让他们在监牢过几天苦日子也算是交差了。“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商,还望大人恩准。”捏准要害的陆寻趁机拦下准备退堂的李臣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枚金戒指换一只欲兽,这个买卖很划算!“何事啊?”李臣义正言辞的问道。陆寻用眼神扫视一圈大堂之上的衙役,示意李臣人多眼杂不好开口。李臣为官多年,其中门门道道早就了然于胸,见领头男子还算机灵便开口道:“你们三人随本官到后堂吧。”:()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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