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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干净的绢布与清水将伤口处理干净,待出血量渐小,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用指尖将伤口药粉抹匀。
是屈家以前虐待他了?
还是任务出的太频繁长年累月下来才会变成这样的?
结合屈慈赛过醉仙居掌勺的厨艺水平,干各种杂活的娴熟程度,以及那些明显有悖于屈家养子身份的细节来看。
他似乎在屈家过得并不容易。
“我说,我还清醒着呢。你就这么明晃晃占我便宜?”
思绪回转,崔迎之终止了对屈慈过往的揣测,便见自己的指尖已经无意识地顺着脊背快滑倒尾巴骨了。
再往下,他这腰带就彻底是个摆设了。
呼吸短暂停滞,无言的寂静持续。
崔迎之垂着眼,不言也不动。
指尖好似渡上了对方的温度。酥麻沿着指尖一路蔓延至掌心。
良久,崔迎之回神,冷静地收回手,嘴上却完全没有面上淡定:“闭嘴。”
她拾起一旁用以包裹伤口的细布,起身绕到屈慈正面,“手抬起来。”
原先在背面倒是还好,一转到正面,就算她不想看,余光总是不经意扫到别处,向下是腹部富有力量感的肌理,向上则是……
视线落在哪里好像都不太合适。
感受到屈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崔迎之愈发心烦意乱,打了两次结都没系上,她狠狠勒紧细布,抬眼瞪他:“看什么看。”
屈慈被勒得身子稍稍前倾了一下,仍是没脾气地对她笑:“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吗?好霸道。”
崔迎之面无表情,语调毫无起伏道:“那我要不要也把上衫脱掉,不然你多亏是不是。”
屈慈识趣地没接话。
他再多说一个字,崔迎之定要甩袖走人了。
令人头皮发麻的上药过程终于结束。
崔迎之将伤口缠好,起身缓了片刻,随后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指使他:“衣服穿好。后院挖坑去。”
屈慈将上衣整理妥帖,系紧腰带,歪头“嗯”了一声,以示疑问。
崔迎之指着地上的尸首:“怎么,你管杀不管埋吗?”又指向小楼内的一片狼藉,“还有这些都得收拾。”
整整五具尸首,也不知道这坑得挖到什么时候去。
毕竟是在城里,不比山上,直接推下山崖或是伪造成土匪行凶就能简单了事。城外虽有乱葬岗,但将五具尸首运出去到底麻烦。期间若是处理不当,被人察觉,他们俩就得被衙门抓去给刽子手练砍头技巧了。
两人在后院没挖多久,屈慈一连挖出了几节骨头,有小臂,有指骨,有肋骨,腐烂的程度各不相同,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
他放下铁锹,拾起一节白骨沉默片刻,问崔迎之:“后院里头,真的还埋得下人吗?”
他前阵子还奇怪,她这后院杂草丛生的,一看就从来没打理过,为什么镐头铁锹铲子个个看上去身经百战。
原来是被用来干这档子事儿了。
崔迎之肯定点头,一副颇有经验的模样:“不用挖得太深,把胳膊腿还有脑袋拆一拆,能少占点儿地。”
把分尸说得像切菜。
只当寻常。
换谁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屈慈叹息。
“等开春了在这片儿种点花吧,可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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