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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狗叫声,好像是我把它们吵醒似的。
我看见有个男人穿过街道。
“嘿!先生。”我叫他。
“嘿!先生。”我听见自己的回声。
在一个街角,我能够听到两个妇女在谈话:
“是谁来了?这不是聋子菲洛特吗?”
我站在巷子口,那个被称作“菲洛特”的男人停在我面前。他看上去形容憔悴,两只耳朵里的骨头像是被抽掉,只剩下一个畸形的瘤。
他抚摸着自己的喉咙,声音一板一眼地:“一个已经故去的人派我前来送上规劝:博克小姐,战争带来的除了伤疤将不剩下任何东西。蛮荒与信仰是你的一对双生子,你将它们送来这个世界上,让我们活得比猪狗还要廉价。你离开了,却让这两位残暴的君主继续统治人间——你在上界得到应有的解脱了吗?”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utopia”
——节选自《从日记到世界梦境——浅析派丽可·博克人格养成》,米盖尔·法利
清晨逐渐让我的记忆消散了。迪明迦已经在我身边生活有一些时日,我与她聊了聊,或许我们彼此之间都需要一些隐私。
“对不起,派丽可”迪明迦表现得有些愧疚,这时候她像是一个真正的好妈妈,“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的,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这不是你的错,妈妈,”我拥抱她,从光滑的蛇鳞中,一种浓厚的土腥味令人作呕。我大致还是讨厌她,“我们只是都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对方,我有个蛇类朋友,它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个房间,您愿意在那里稍作休息吗?”
她温柔地倚靠我,接受这个建议。
蛇怪留下的密室仍是一片狼藉的样子,我按照迪明迦的想法将这里布置成一个干燥的洞穴,铺上干草后又用魔法点上一些鲜花。
她与莱丽莎相似,一旦肉身死去,其本身在人世就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唯一可以加以利用的就是信奉她们的人,亦或者是某些“工具”。
对于她与莱丽莎而言,我既是子嗣,也是工具。
真好。我打量着房间,又给角落添了一把椅子。
“这样的话,我来拜访您的时候就可以坐在这里了。”我说,“您爱我吗,妈妈?”
“我爱你。”她再次保证。
这条狡猾的蛇用难得的温情腐蚀我,而我也在用从里德尔身上学得的手段来驯服她。我不知道这段关系是否正常,或者说,我已经无法对某一情感进行正确判断。
什么是爱呀?
或许这种备受赞颂的崇高情感在萌芽的时候就被粗暴折断。
我垂下视线,从出口离开。马尔福站在出口处等着我,他的伪装相当拙劣,我知道他是跟着我过来的。
“呃、派丽可,你下去做什么?”
马尔福一边问着,一边好奇地瞄着水龙头上的印记。他大概是在想下面会不会又多出一条蛇,或者蛇怪。
“我在下面养了一条蛇。”我吓唬他,“保守这个秘密,别让被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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