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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当我向她表露出渴望的时候——或者说,我向任何人——迪明迦、莱丽莎,亦或者格兰杰——我想着那些令我感到伤心的人,那些悲伤情绪正来自于我的渴望。
而迪明迦呢?她对我也有渴望的情感吗?
面对狡诈的蛇,所谓千变万化的野兽,我说:“你也令我感到痛苦,妈妈。”
迪明迦的身体停在原处,她僵住了。我们母女都是一样的:戏谑地说出爱,又在真情流露的时候展露出自己的痛苦,想让悲伤长出刀子,狠狠刺向情绪所指向的那人。
我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浑身抽搐,手指搅在一起。我像野兽一样爬向她,亲吻她。冰冷的蛇鳞滑过嘴唇,我伸出牙齿去撕咬这一块鳞片。我掐住她的脖子,捏着她的脊椎,凶狠地收紧手掌。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问她。
眼泪从我眼睛里淌出来,流进嘴里——它们根本不像诗人描述的那样苦涩——它只是盐水,是咸的,是微微冷的。
“我也恨你。”她说。
疯子见到的鬼,情人所见的恋人,诗人渴望的繆斯,我在蛇的脸上望见最为疯狂的面目。一如埃及人见到海伦的美貌,诗人眼中最神奇狂放的一转。
迪明迦已变为异质。
我一把推开她,对她说:“你走吧。”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们了。”
“派丽可?”
我离开宅子,沿着河流往灌木深处走。
“派丽可?”
莱丽莎从树枝上跳下来,脖颈与身体的缝合处是如此碍眼。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用拐杖将这只怪物拨开。
我站在墓地上,最后的一天,圣克莱门特的钟声伴随着亡魂,跟着骨头前往炼金术师的工作台上。
“当血变成白色,滴落在器皿上,它就来了。”
蒙卡洛斯兄弟的影子还留在地面上,他们在那天晚上告诉我故事的结局。
我走下地窖,看见头戴王冠的耶稣。我伸出手去抚摸他早已干枯的皮肤,用湿润的嘴唇去亲吻他的脸颊。
他不是耶稣。
他不是我的耶稣。
他是我的
——魂器。
“盛大的舞台剧即将开场,”我穿上崭新的巫师袍,给我最忠诚的朋友上着蜡,“亲爱的,你还会像当时那样感受到恐惧吗?”
感受身体内奇妙的反应,我笑起来,走出伯德老宅。在路上,我见到幻影移形过来的许多巫师,这时候,我才开始遗憾我从未真实地认识过他们。
“万事如意,博克小姐。”他们对我说着,一如数十年前面对拉姆齐的未婚妻。
【万事如意】
被挖开的树根底部,金德探出苍白的头颅,他露出牙床腐烂的口腔,笑着对我说。接着,是诗人的父母,他们像野草一样,因为诗人说过:“生命就像野草一样”。
我的母亲趴在树下,她软绵绵地被莱丽莎扶起来。两只野兽穿着滑稽的礼服,远远在草丛里看着我。
过去在文本中留下自身的影像,就像物件被光线映射到感光底片上的影像那样。而那些影像,只有在未来被冲洗的照片中才能见到。
如今,我们是照片。
祝福我吧,小羊。
【鹈鹕诞辰:欢迎参加本人的婚礼,主人公将于下午三点下葬,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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