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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刺进地板上的长矛只是第一个,剩下来的阴兵不知被什么东西挡在外面,不得近身,便将长矛像标枪一样,对准他扔过来。
邬子平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拼命躲闪,也许是阴兵的准头实在有点差劲,更或许是他的运气属实太好,十几根寒光凛凛的长矛,竟然连一个伤着他的都没有,到最后就连邬子平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疼得龇牙咧嘴,才确定这不是自己死了之后的幻觉。
秦以川:“怪不得不受五瘟鬼的影响,敢情这小伙子竟然有锦鲤的血统。”
荀言:“跃过龙门的锦鲤,在五千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他虽然只有稀薄的血统,但也算很难得了。”
秦以川盯着大黑钟前邬子平的躯体,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几丝贼光。
阴兵在几十米外徘徊好一会,确认自己无法前进一步,最终只能恋恋不舍地退走,邬子平眼看着阴兵和阎罗王的雕塑消失在迷雾里,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泥人就传来了秦以川的声音:“小邬同学,你还剩下三分钟,三分钟内再不出来,你可能就要一辈子和这些阴兵一起,被封印在大黑钟里了。”
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的邬子平,心脏瞬间又提了起来,刚要抬腿跑,眼角余光无意中往身侧一扫,瞥见了一个被铁索捆成了粽子的人影。
一身黑衣,长发委地,容貌清俊,眼底猩红。
邬子平心里一跳:这不是秦哥的那个老对头,上古时期的火神契?
自己这是无意中闯进来困住他的地方了,也怪不得那些阴兵不敢造次。
邬子平迟疑了一秒钟,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往那边迈出了两步。
被锁住的契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分不清眼珠眼白、只有一团血色的眼睛盯在他的身上,邬子平心里一凉,想退已经晚了。
一股难言的煞气宛若实质,劈头盖脸地扑过来。邬子平觉得自己像被一头飞奔的非洲大野牛铆足了劲儿撞上,被掀到半空翻了好几个跟头,才重重地落回地上,三魂七魄都隔了两秒钟才重新摔回到身体里,疼得骨头都要碎了。
这让邬子平这只菜鸟简直肝胆欲裂,缓了好大一口气,再低头一看手里的小泥人已经裂出了一条大口子,半边身子都快碎了。
泥人里传来秦以川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声:“你没事招惹他那不是有病吗?还不赶紧跑,等着再摔你一下子,我给你收尸吗?”
这下邬子平是半点迟疑都不敢用,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抓住柯尧柯舜两个孩子,没命的往前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屁股后面有疯狗撵呢。
一团白莹莹的光不知何时出现在正前方,邬子平本能地加快脚步,百米冲刺地撞进光团里。
额头抵着大黑钟失去意识的邬子平的躯体一震,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邬子平:“秦哥!我我我回来了!等等,那俩孩子呢?我出来的似乎还拽着他们呢——”
秦以川按住耳朵:“别嚷嚷别嚷嚷,喏,那不是在你手里。”
邬子平伸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两颗弹珠,半透明的珠子里,穿着蓝色帽衫的小孩正睡着了一样,躺在其中。
秦以川:“去,送到柯老板家里。”
邬子平现在对秦以川的话令行禁止,撒腿就跑,连问秦以川为啥不亲自去都给忘了。
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小泥人被遗落在大黑钟的旁边。
秦以川走上前,伸手将泥人捡起来。许是他靠得太近的缘故,钟里的契感知到了他的气息,再一次不安地躁动起来。
秦以川在钟前蹲下,看着被铁链困住的契的眼睛,许久后才叹息一声:“你当年不是嚣张得很?如今不是也落得了这样一副下场?还不如我呢。”
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尽力气,挣扎着想要将锁链挣脱。
秦以川沉默了一会,才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问荀言:“你在幽冥界见多识广,知不知道什么法子,能把它弄出来?恢复原样?”
荀言静默片刻,才道:“只能引魂入体,但是这种法子并不是百分百能成功,要找一个和他的灵魂契合的躯体,非常困难。”
秦以川:“算了,就冲这孙子当年做的那些事,就活该多被关几年。走,先把这里的事情料理完再说。”
荀言:“这口钟怎么办?”
秦以川:“好歹是十万块钱买的呢,花了钱的东西都不能浪费,回头把里面清理清理,刚好可以给仓库里那几位打造一个度假村,不然那些鬼只待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容易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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