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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曛郡,您可不能乱闯啊!”
廖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过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抬眼看过去,只见宋南曛急匆匆地走近,少年稚嫩的脸上都是悲怒神色,脸色苍白,一双琥珀眸子泛着红,眼皮也是肿的。
他腰间系着白麻,远远看着很显眼,徐清纵昨天薨逝,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少年郎哪有不依恋母亲的。
宋澜和梅砚原地站着,眼看着宋南曛走过来,廖华跟过来拦了拦,没拦住,便也没跟着往前。
宋南曛一看见宋澜,那张脸上的怒气就又添了几分,“你废了我母后的太后尊?”
宋澜眯着眼睛看他,抿唇道:“不是废,是她本就不配享太后尊位。”
宋南曛此番找过来,很明显是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情,所以来兴师问罪的,他气得要跳起来:“她也是你的母后的!你怎么能这样!”
宋澜便扬眉看她:“哦?宋南曛,你还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我……”
宋南曛不是不知道,她本在凤章宫为徐清纵守灵,结果听说了早朝上的事情,就派人仔细打听过了,徐清纵害死周晚凉的事情,自然也听说了。
“可母后人都不在了,你就不能放她一马吗?”
宋澜闻言便笑了,他嘴角勾着,审视着宋南曛,竟像是不解:“朕许她入皇陵,尊她太妃位,还不算放她一马?宋南曛,那个言官李詹是怎么死的,安平伯又是怎么抄的家,不必朕多说吧?”
宋南曛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却发现自己说不过宋澜,可他气得牙关都打颤,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梅砚也在边上。
“梅少傅……”
梅砚闭眸不去看他,玉容淡淡:“南曛郡,这是无可妥协之事,你求我也无用。”
宋澜不想再与宋南曛多费口舌,冷着脸扯了扯梅砚的袖子就要拉着人走,一面却还是与宋南曛说:“丧期一过,你仍旧回国子监读书去。”
他们越过宋南曛就要走,却听见宋南曛咬着牙说:“宋青冥,你凭什么管我!”
宋澜脚步一顿,旋即又走,却还是留了句话:“凭朕是皇帝。”
剥鱼的命
因为遇见宋南曛,梅砚心中也添了层淡淡的阴云,一路上都没说话,哪怕坐在昭阳宫里等着吃鱼的时候,也愣愣地出神。
宋澜亲手执了玉箸剥刺,而后将那嫩白的酥鱼肉块放在梅砚碗里。
“少傅是在想宋南曛的事么?”
“嗯。”梅砚应了声,提起筷子将那鱼吃了,鱼肉鲜美,外皮酥脆,淡而不腥,他边吃边说,“在想世事弄人,南曛郡本该有无忧无虑的一生,却因你我,如今也没了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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