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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显然还是不大确定。
沈寄时懒得听了,转身就走。
他脚程快,先去了一趟城西,没寻到人,又转头去了城北。
城北人来人往,沈寄时抱臂站在街边的石磨上,目光在人群里不断逡巡。
还是没人。
他没什么耐心地啧了一下,正要跳下石磨去城东,不想一转身,看到转角处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少女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转头,与他隔空对望。
沈寄时一怔,惊觉几月不见,她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忍不住咧嘴一笑,下一秒,与他对视的少女就移开了目光,好似没看见他一般。
沈寄时笑容僵在脸上,顺着她视线看去,这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个锦衣华服正侃侃而谈的郎君。两人并肩而行,看起来很是亲密。
沈寄时冷冷看着她们,一直看到两人说笑着从他面前走过,桥妧枝还是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心情糟糕透了,沈寄时指骨嘎吱作响,冷哼一声赌气要走。却不想刚转身,余光见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少女脸色陡然一白。
他皱眉,眼睁睁看着那色眯眯的郎君伸手去摸桥妧枝肩膀。
沈寄时眸光一沉,突然跳下石磨,大步冲去。
与此同时,锦衣郎君从桥妧枝肩膀上捏出一只小蜘蛛,重重松了口气。他亮出掌心中的蜘蛛,憨厚笑笑:“女郎不必害怕,这东西已经被抓住了,必不会——”
话还未说完,后领陡然被人拎起,那郎君还未看清眼前景象,就被一记重拳打得晕头转向。
锦衣郎君捂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凶神恶煞的少年,惊得连连后退:“你....你是谁?你怎么打人啊你,我要报官!”
沈寄时冷笑,一脚将人踢到在地,揪着男子的领子将人上半身拎起,“报官?你这种龌龊的纨绔子还敢提与我提报官?”
城北长街宽阔,行人来往众多,他们的动静太大,很快就有人奔逃着退至一边。
桥妧枝回过神来,上前抓住沈寄时手腕,不可置信地睁大眸子:“你做什么!”
正是冬日,少女鼻尖竟沁出汗意,一个跨步挡在锦衣郎君面前,不让他动手。
沈寄时面色一寒,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冷声道:“他欺负你,你还护着他!”
“谁告诉你他欺负我了?”
桥妧枝看到躺在地上疼得哎呦哎呦的郎君,一时气急,怒目圆睁:“沈寄时,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几月不见,他们都变了不少。少女又长高了许多,如今已经能到他下颌处,那双眼睛明亮非凡,好似更漂亮了。而沈寄时,接连几日风餐露宿,比上次见面清瘦憔悴了不少。
两人立在街上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断翻涌的情绪。
他们表情都不大好,沈寄时率先移开目光,不服气道:“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他刚刚不是在占你便宜?我不过是几个月没有下山,你何时认识了这种人,还与他闲逛?!”
说完,许久没有等到桥妧枝呛声,沈寄时猛地转头,却见少女薄唇紧抿,双颊气得通红,“你也知道你几个月没有下山,除夕那日,我在城门口等了你一天。”
“军中事情紧急,东胡蠢蠢欲动,难不成我还要下山过什劳子除夕?”
这是重点吗?
桥妧枝气急,转身将躺在地上的郎君扶起来,小脸紧绷:“活不投机半句多,赵郎君并非你说的那种人,刚刚他是在帮我捉虫,并非是占便宜,你要和他道歉!”
“不.....不必了......桥姑娘,还是算了吧。”赵郎君惶恐,生怕这个浑身冒火气的少年再将他给打一顿。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好似捅了炸药包。
沈寄时右手死死握住剑柄,冷笑:“让我和他道歉?不可能!”
桥妧枝冷脸:“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凭什么不道歉!”
沈寄时猛地转身背对她,怒气冲冲道:“别以为你让我道歉我就道歉,桥妧枝,你到底向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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