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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时,多雨天。第二天一早,一场淅沥小雨从天而降,将昨日还阳光普照的万里碧空洗得雪亮,那地面就像镜子一样干净透彻,走过的人,安静的风景,皆留下了倒影。他们仨都会乘坐今日的火车离开,只是车次不同,方向不同。离别前,刘蓓伸出双手,讪笑道:“姐,抱一下吧。”刘娜和她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像俩人见面一样,只不过这次拥抱的时间更久。韩世川在一边看着二人,一动不动,也不言语。刘蓓终于松开刘娜,冲韩世川说:“姐夫,我姐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她。当然了,你就要挂职去了,想你照顾她估计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开开心心地等我回来。”“好了,来不及了,赶紧走吧。注意安全,记住我们的约定。”刘娜指的是她每去到一个地方,都要发照片过来。她晃了晃手机,紧咬着嘴唇,然后转身离开。刘娜和韩世川就这样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流尽头,却不知那双眼里早已噙满泪水。刘娜眼睛也红了,她还指望刘蓓可以再回头看她一眼,可并没有。“她、她怎么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再看看我。”刘娜靠在韩世川身边,韩世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还指望她怎么走?一步三回头啊。好了,她这会儿已经上车了。还有十分钟,我们也要上车了了。”“这个没良心的……”刘娜嘴上责骂起来,心里却多想留下她呀,可又知道自己留不住她,更主要的是不会阻止她去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她想看到妹妹开心,不希望妹妹像自己的前半生一样,活得那么的小心翼翼,活得那么的卑微。韩世川将她搀扶到长椅上坐下,她凝重地说:“本来每次都以为已经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可真的到了离别时,又实在不舍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理解你,知道你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蓓蓓心情不好,让她去吧。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逢。”韩世川这番话虽说是大道理,但刘娜听后,心情确实稍稍好了些。风口村有个习俗,每年到了杀年猪的季节,村里唯一的杀猪佬就按照提前的预约,走东家去西家,一家挨着一家地屠宰。洪玉山家约在今天,估计在上午十点左右。他和孙淑芬早早地起了床,然后把火烧得旺旺的,备好了充足的开水,就等着杀猪佬过来了。韩勇记得以前还住在村里时,每年杀年猪也是这个情景,一家人早早地起床忙活开了,等着杀猪佬一到,几个青壮年就将年猪从猪圈里抓出来按在案板上,随着杀猪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阵哀嚎之后,一切归于寂静。韩勇看杀猪的现场,看得如痴如醉了,那些久远的画面,一一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中。可是,他一回头,突然就不见了崔洁。一开始,还以为她进屋去了,慌忙进屋去找,却没见到人。又出来找了一圈,依然不见踪迹,这才慌了。“淑芬,看到你嫂子了吗?”韩勇又来到厨房,孙淑芬正在忙碌,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嫂子没进来呀,应该在外面看热闹吧。”韩勇又来到外面,杀猪佬正在给年猪去毛,周围升腾起一片薄薄的白色雾气,人影掩映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他围着房屋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崔洁她人,顿时心急如焚,正忖度她一个人会去什么地方时,突然想起上次回风口村时,她一个人也跑出去过,还掉进了水沟。这样一想,就更加担心不已,不由分说就沿着小路找了过去。可他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也找了一路,两边的水沟也都看了,都没有发现崔洁的身影。最后,他来到了韩家的祖屋前,前前后后地转了一圈后,也走累了,索性在门口找了个石头台阶坐下来喘口气。不远处,好几户人家屋顶炊烟缭绕,想必是正在做杀猪饭,也预示着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韩勇回头看着自家残破不堪的祖屋,与当年热闹的光景形成了鲜明对比,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凄凉。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句诗词此时正好对应了他的心境。他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吃力地起身,又继续找了过去。果然,崔洁端坐在母亲的坟墓前,像极了一尊矗立在冷风中的雕塑。他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到她身边,看见她脸上布满泪痕,以为她是心中也不免感到凄凉。“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也不说一声。”韩勇的口气带着责怪,但又不全是责怪,“山上风大,别感冒了。回吧。”崔洁却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仍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墓碑,又抹了一把眼泪。韩勇见她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只好也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妈,又要过年了,我们回来看看您,您在那边还好吧?”亡人不可回答,唯有山风呜咽。韩勇叹息了一声,又说道:“天冷了,您在那边缺什么少什么,就给我和崔洁托梦,我们烧给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对不起,对不起。”崔洁忽然喋喋不休起来。韩勇诧异地看着她,虽然觉得她举止反常,却不知道她这句对不起究竟从何而来。她紧接着说:“好多年了,我一次也没回来看过您,是我不孝,您别怪我……”“妈不会怪你的。”韩勇仿佛明白了她的心迹,“妈怎么会怪你呢?这些年你虽然一次也没回来看过妈,但这不是你的错,妈不会怪你的,以后有空的话再弥补起来。”“弥补不回来了。”崔洁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喉咙深处冒出一句,“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弥补的。”韩勇苦笑道:“是啊,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弥补了。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每年都可以回来。”崔洁却再一次掩面而泣,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悲痛欲绝。这个举动,倒是令韩勇手足无措起来。他又劝了几句,但劝不住,只好抬高音量质问道:“妈都走了这么多年,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伤心,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对不起妈。要不是我,妈也不会走那么早。”崔洁幽幽地说出这番话语时,韩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像个傻子似的瞪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妈的脾气不好,你当年一个人回老家带孩子,受了不少委屈。婆媳之间吵吵闹闹也正常,你怎么能把妈离世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不怪你,这不能怪你……”一九八五年的那个冬天,天很冷,雪很大。漫天的雪花,密密麻麻地落在风口村的每一片土地上,厚厚的,像一张巨大的雪毯,将整个世界妆点得银装素裹。那一年,崔洁刚生了韩姝,因为韩勇要上班,只能让她回老家带孩子,母亲偶尔也能搭把手。没想到,她却度过了此生最难的一个阶段。韩勇原本是指望将崔洁送回老家,让母亲赵丽华帮忙带带孩子,谁知道赵丽华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事到临头却完全变了样。不仅不带孩子,没有让崔洁省心,而且还把她当成佣人一般的使唤。崔洁在老家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做饭,冒着严寒,背着孩子,在冰冷的水里洗衣服。虽然婆婆如此对她,可她的性子决定了她敢怒不敢言。赵丽华本来就跋扈,见她逆来顺受,于是就更加变本加厉,稍微不满意就破口大骂。崔洁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想着等孩子慢慢大了,就可以回镇上去。那个冬天,也是春节前夕,韩世川放了寒假,因为在镇上无人照顾,也跟着母亲回了老家。小小年纪的他,偶尔看母亲忙不过来,还被奶奶责骂时,也帮忙照顾妹妹。有一次,崔洁背着韩姝洗碗时,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碗,自然又引来了赵丽华的一番责骂。当时,韩世川看不过眼,还顶撞了奶奶几句。谁知,赵丽华将怒火发泄到了崔洁身上,骂她的孩子跟她一样没有教养。“小小年纪就敢顶嘴,长大了还得了。”赵丽华骂个不停,“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我儿子又辛辛苦苦上班,赚的钱全被你们母子霍霍完了,我是一分钱都没看到过,凭什么呀。”崔洁默默地听着,忍受着责骂。韩世川实在忍无可忍,打算还嘴,但被她紧紧地拉着手制止了。成年以后的韩世川,偶尔还会想起这件陈年往事,不过都是一笑而过。新年快到了,崔洁盼着韩勇可以早日回家,过完年,就打算跟他一块儿回镇上去。谁知道,腊月十三那天,家里就出了事。韩家的祖屋共两层,楼上楼下搭建有木质台阶,踩上去还会发出咚咚的响声。那天早上,崔洁正背着韩姝从外面回来,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一阵阵咚咚咚的声响,紧接着便传来痛苦的呻吟。崔洁感觉像是有人从楼上滚了下来,慌忙进屋去看,只见赵丽华整个人蜷缩在楼梯下方,呻吟声越来越小。她本想走近去看一眼,然后叫人来帮忙,可突然想起了昨天傍晚发生的事……赵丽华昨天一大早就出门走亲戚去了,直到天快黑时才到家,一进门就不停地念叨着“冷死了”,然后还把正好挡住去路的崔洁撞开,抢在她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崔洁当时正抱着韩姝,受到突如其来的撞击,一时没站稳,差点滚入火坑,幸好她眼明手快,情急之下撑住墙壁,才躲开一劫。“妈,您能不能看着点儿,差点把姝儿烧着了。”崔洁怒火中烧,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谁知赵丽华不屑一笑:“这不没烧着嘛。自己没长眼睛,还怪我的不是。你爹妈没把你教好吧。”崔洁顿时被气得胸口一阵生疼,瞪着愤怒的眼睛,恨不得把赵丽华生吞活剥。谁知,赵丽华腾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破口大骂道:“你做什么,想打我呀?做媳妇的没有教养,敢对婆婆瞪眼睛,看我不打死你……”这时候,韩世川来了,他拦在崔洁面前,求赵丽华不要打妈妈。赵丽华这才放下巴掌,却又阴阳怪气地说:“你嫁给我们韩家,可不是来享福的。做点儿家务活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可告诉你,以后在家里勤快点儿,少惹我不高兴。”,!崔洁受了这么大委屈,无处哭诉,只能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了大半宿,还不敢让人听见。此时,她看到跌落楼梯的赵丽华之后,原本打算去施救,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思维再一舒展开去,赵丽华过去如何对她的种种手段,顿时一股脑儿地涌现到了记忆里。那一刻,在救还是不救之间,崔洁陷入了犹豫。这时,赵丽华使出浑身力气,无力地哀求道:“救我,帮帮我!”崔洁原本还在犹豫中,听见她哀求的声音之后,陡然就想起骂自己的那个声音,一咬牙转身就走了,丢下奄奄一息的赵丽华,再也没多看一眼。就这样,赵丽华走了,在崔洁的冷漠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件事情,也成了崔洁心里永远的伤疤,这些年来,她一想起那天的事就后怕不已。所以,自从回了巴山镇后,再也没有回去过。韩勇浑身发冷,额头上却直冒冷汗。他看着崔洁,却仿佛不认识她了似的。在他心里,她永远是那么的善良,从来没做过也从来不会去做坏事。可是这一次,她的行为颠覆了他的认知,也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在母亲坟墓前一坐就是一天,而且不停地说着那些“对不起”之类莫名其妙的话。崔洁第一次将这件埋藏在心里半生的秘密讲出来后,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很可能会改变她和韩勇今后的关系。:()困在时间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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