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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囚犯慢条斯理地道:“我不是什么‘我来也’,只是从张大人家外路过,石灰是用来防潮的,这些话说了不知多少遍,是大人不信。”
“嘴还这么硬,那你就别松口。本司理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几日?”
那囚犯“嘿嘿”一笑,道:“不消大人担心,不出一两日,我便能从这狱中出去。”说罢,慢悠悠地闭上了眼睛。
韦应奎气不打一处来,道:“还敢逞口舌之利,冯禄,押他去刑房!”
冯禄朝那囚犯望了一眼,没有掏出钥匙开门,反而迟疑道:“舅……司理大人,万一……万一这囚犯所言非虚,他不是‘我来也’……”
韦应奎瞪了冯禄一眼:“你替一个贼囚说话,难不成是收了他的好处?”
“没……没有……”冯禄连连摆手,赶紧掏出钥匙,去开牢门。
便在这时,一名差役急匆匆赶来司理狱中,请韦应奎立刻去中和堂。“赵大人在中和堂见了司农寺丞,之后便大发脾气,吩咐小的过来,请韦大人即刻过去。”
赵师睪又是大发脾气,又是急着叫韦应奎去,只怕不是什么好事。韦应奎只好暂且将给那囚犯用刑之事搁下,把冯禄叫到一旁,低声吩咐他盯住宋慈和刘克庄,记下二人查问了夏无羁哪些事,然后跟随差役赶去了中和堂。
刘克庄冲韦应奎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宋慈却丝毫不受韦应奎一来一去的影响,看着牢狱中的夏无羁,道:“夏公子,虫娘一案如今已由我接手,你若不想虫娘枉死,便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宋大人来查此案,那真是……太好了。”夏无羁吃力地撑起身子,镣铐哗啦啦地一阵响。
“你不必起身,坐着就行。”
“多谢宋大人。”
“你可认识月娘?”宋慈开始了问话。
“月娘?”
“她和虫娘一样,也是熙春楼的角妓。”
“我不认识。”
“那熙春楼的袁朗呢?你请他帮忙收拾虫娘的金银首饰,想必是认识的吧。”
“我也不认识袁朗,是小怜说与袁朗相熟,让我去找此人帮忙。小怜还说整个熙春楼,只有袁朗会真心实意地帮她,还会替她保守秘密,不让云妈妈知道她私奔的事。”夏无羁和以前一样,依然称呼虫娘为“小怜”。
“你去熙春楼后,是如何找到袁朗的?此事你要详细说来,不可有半点隐瞒。”
刘克庄在旁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宋慈为何如此在意这个叫袁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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