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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恢复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变得格外沉默,眼神冷酷,他压下了王庭的书信,开始与温流光接触,他主动联系温禾安,又变回从前那个识趣听话,万事不争的质子。
温禾安忘了那天的事,他也没有再提。
天都不会接纳王庭质子。
如果她失去天都的身份,如果他不再是质子呢。
说白了,就是还是要看身份,要看实力,要看权势,那他就不顾一切去争,去算,去夺。
温流光和他组了个天衣无缝的局,温流光以为温禾安会全然相信他,只要他配合,立刻就能扳倒温禾安,他只默然听着,心中何其悲哀地哂笑,从前满心围着她转时不曾发现的细节,如今又如凌迟的刀剜下来——温禾安看似好说话,其实对谁都有戒心,他也不例外。
温禾安并不会相信他,她只相信自己。
果真。
她唯独允许他进出阵法,因为他实力只有七境,温家家主冲击圣者产生的屏障唯有九境可以破入,他有心无力,就算进去了,也连根汗毛都伤不到闭关的家主,所以在进去之前,他找王庭要了秘法,以大幅度燃烧寿数拔高修为的秘法,将实力强行提至九境。
为此。
他可能活不过三十载。
他将自己卖给肮脏的,无一日不散发着腥臭,他曾经做梦都想逃离,切断一切关系的王庭了。
温禾安位高权重时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这次名利皆失,跌入泥沼,她无有选择。
门外,侍从小心的敲门声打断了江召的思绪:“公子,外岛的人来了。”
江召又点了点屏风上蝴蝶的翅膀,而后收手,覆袖,冷声道:“让他进来。”
身着银甲的男子肃目推门而入,他恭恭敬敬朝江召拱手,未有迟疑寒暄,径直汇报手中事宜:“公子,外岛之事一切准备就绪,傀阵徐家的人已经在山里安置两月有余,这些时日外岛天气正好,随时可以起傀,而今全听公子一声令下。”
江召在书桌前静立,似在深思。
回到江家后,他渐渐接手了一些绝密任务,蜘蛛网般复杂,看似密切相连又毫无头绪,有时候甚至摸不清一些任务到底都在搞什么,他作为执行者,也只能在接手过程中连蒙带猜窥得一点真相。
就如同这个和塘沽计划扯上点关系的外岛。
居然在百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江召问:“外岛现在有多少人?”
银甲男子这才欧抬头,露出一张冷毅的国字脸,他想了想,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徐家来的人有一个九境,五个八境,他们家天赋最好的都在这了,剩下的人都是我们的,四位九境,十五位八境,七境有五十多位。”
“岛上情况怎么样?”江召颔首,又问:“有无外人察觉?”
“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之人。”那人顿了顿,又道:“不过每年这个时段,都有城内家族组成商队进山,同村民们采买皮子和药材,这次才过十五,他们就来了。”
“多少人?”
“十五支商队,大概有两百余人,属下排查过,都是寻常商队,没有混杂其他人进来,不足为惧。”
江召敲敲桌面,很快下了决定:“如今三家齐聚蕉城,我不想看到太大的闹局吸引别人视线,先将这些人从山里驱逐吧。”
下属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江召朝他摆摆手,眼神淡漠地提醒:“用地动,记得善后。”
下属无声颔首,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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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墟镜前,商淮从天刚亮等到天黑,再到灯火齐明,繁星漫天。
这期间,其他三家的人木头人一样规规整整站在原地等候。他大概是全场唯一一个有所动作的活人,坐着,又站起来,和幕一交谈,发现幕一扭扭捏捏的也不敢太搭理他,顿觉无趣,最后拿着四方镜把玩。
子夜高天。
探墟镜前站着的三人终于动了,诸位木头人眼前一亮,纷纷抖落肩头的露水迎上去,商淮精神一震,朝陆屿然走过去,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陆屿然稍一点头,将腰间云纹腰牌取下丢给身侧同样翘首以盼的幕一,声音带着点种久未说话,骤然开口的微哑:“去下令调集巫山所属,让他们在萝州州城等候命令。”
“还有,我要见萝州城城主赵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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