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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沙棠摇摇头,随后瞪着卧睡在草堆上的黑衣首领,拧眉道:“他还没醒?”
陆飞鸿跟在她后头,神情凝重,无奈道:“自你把他交给我们,他再没醒来过。我们还叫了一些民间大夫给他看诊,得出的结果都是身体没问题。”
李沙棠皱眉,她凑到黑衣首领面前,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又亲自把脉,喃喃道:“脉搏强健,偶有时强时弱之状......”
陆飞鸿稀奇地看着李沙棠,他到没想倒,李沙棠除了会武,竟还通点医术。
“瞧出什么了吗?”陆飞鸿希冀道。
李沙棠收回手,闭眼沉思许久,终是摇头。
陆飞鸿挠挠头,不由叹气。
“你再等等,”李沙棠摸摸下巴,“我不知道,但有人可能知道。”
“你身边还有会医的奇人?”陆飞鸿眼前一亮,搓手道,“咱打个商量不?我总觉得永安的坐堂大夫都是庸医,你看......”
李沙棠斜睨他一眼,径自走了。
*
“渔乐图一卷、粉青釉戟耳宫碗一对、掐丝鱼藻纹锡灯一座、散勢帖一副……”
纪嬷嬷拿着礼品单念着,一双眼时不时瞧下李沙棠。
李沙棠敲着桌面,脑海里还闪着刚刚那一幕。
那崔杜衡一大早带着侍从来敲她家的门,他身后是一连串敲锣打鼓的仪仗队,仪仗队里穿插着抬着箱笼的壮汉,一行人就这么喜气洋洋地堵在她家门口。
李沙棠当时刚从进步巷回府,还没进家门呢,就与崔杜衡一行人撞了个对面。
她面无表情地瞥了崔杜衡一眼,推开自家门,在崔杜衡要挤进来的那一瞬,反手关上。
“等下!”崔杜衡双手吃力地拦着门,他探出一颗脑袋,冲着李沙棠笑道:“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李沙棠看着莫名其妙的崔杜衡,语气有些冲,“陪什么罪?”说罢,她瞥了眼门后的热闹仗势,表情更臭了。
崔杜衡依旧笑嘻嘻的,他冲着李沙棠眨眨眼,眼角下的泪痣微微晃动,“你说呢?”
美人对你赔罪,美人给你送钱,美人还对你撒娇,这好事谁能碰上?
李沙棠鬼使神差地收了这一箱箱“赔礼”。
然后她就后悔了,特别是查清楚这些事后。
“所以说,”李沙棠威风凛凛地转着手中核桃,“我救了他后,他转头跟我传起了桃色,毁了我清誉?”
纪嬷嬷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李沙棠,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李沙棠的名声不好,她为了跟李怀恒斗气,跟什么贵公子、书生、小馆都传过绯闻,早没什么清誉可言。
可那些绯闻都是她自愿的,是她主动传的。而这一次,她是被别人害的!
啪嗒一下,李沙棠手中核桃被捏成了粉末。
“嬷嬷,”李沙棠目光格外平静,“还有什么没说的,你都说了吧。”
纪嬷嬷咳了咳,委婉道:“小姐毕竟威名远扬,有些好事人便编了出如玉君子被迫……从呃,从恶的故事出来……”
说完,纪嬷嬷只觉老脸不保,整个人都羞燥了。
“拿我编话本子是吧……”李沙棠笑得虎气,“这点子赔礼,还敢入我家门……”
李沙棠指腹磨着手中的玉石,圆润的指尖轻刮玉面,划出一道白痕。
“看来是太久没活动了,我的威名都不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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