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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男生,她笑了笑:“你是不是对伤害过的人太过负责了啊?”“你问我为什么?”她轻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当然是因为不想玩你了啊。”安子清一直以来都不懂让人失望有多可怕,直到傅绥阴沉着脸从她家离开。她脑子里电闪雷鸣,晚上连觉都睡不着。这和她以往逞口舌之快,嘴皮子欺负一下完全不同。她手脚冰凉地下了床,收拾完毕去外边便利店的时候,时间还没超过7点。手里的咖啡是刚打出来的,便利店门口的员工们费力地进进出出,将进购回来的物品放在货物架上。安子清越吃越冷,又买了两个大包子和一盒关东煮。她鼻尖冻得发红,纤细的手指捧着大包子啃。老板娘要帮老板搬东西,老板将她赶回去,“你盯着柜台就行。”“又没什么人。”老板指了指安子清:“那儿不是有个客人,你多关照些。”老板娘不屑地切了他一眼,溜达在安子清这边,“咋样,我家包子好吃吗?”安子清正在想事情,心里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他有些担心汤华。汤华一直是个胆小如鼠的女人,这次突然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情绪,实在令人想象不到。她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此时又怕太早。老板娘一嗓子把她唤回现实中,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好吃。”“我就说好吃嘛,都不输其他那些早点铺子。你们小区的人呐就爱去那些闹哄哄的地方吃,咱家这又干净又热乎。”安子清断断续续听着:“地方小。”“地方小可以打包啊。”老板娘她送了个卤蛋,“就着吃,以后继续来我家哈,不缺你的桌子。”吃完了东西,饱腹感来得慢,等她上了地铁,早高峰几乎人挤人,污浊的空气四处弥漫安置,才感到有些恶心。她将口罩往上拉了一下,躲在一个扶手的后边,苍白的指节握着前边的栏杆。有个打游戏的胖男人像是无脊椎动物,踏踏实实的将背靠在了她的手上。暂时没有地方可抓,她只能强忍着不适往下移了移手。察觉到动静,那个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猥琐,甚至故意在杆子上蹭蹭。安子清恶心地将手拿下来,然而地铁到站逐渐减速,她微微向后仰了一下,被人抱的严严实实。手里的包晃悠着,她浑身僵硬,几日积攒的不快化成戾气,看向身后的人。她愣住了。傅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前额,只露出两只深棕色又疲惫的眼睛,也带着口罩,看不出表情。他现在真的有点信了他就该情路坎坷。毕竟他最佩服自己的就是等一个人能等那么长时间,还不见棺材不掉泪。送她到门口,傅绥的声音沉闷沙哑:“你要是暂时不想见我父母,我不会逼你。但是分手我不同意。”门口的人还稀稀落落,安子清和他靠在门廊这边,笑也浅淡:“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在一起?”她伸手点了点他的肩胛,压低了声音:“傅绥,当时你说,让我玩你的。”没想到他的肩胛有点薄削,整个人伫立在晨风中居然有些可怜。傅绥眼里压抑的情绪快要满溢出来,“我不信。”“有什么不信?”“我不信你装作喜欢我何况我根本没想要玩儿,你当时都不理我,我没有办法才那样说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子清头一次知道一个人能难缠到什么地步,等到终于有熟人进出时,她忍不住了:“我要上班。”傅绥绷着的脊骨分明的背微弯,眉眼冷峻,最终还是给她让开地方,“我等你下班的时候再来。”安子清松了口气,傅绥就是这样,看似闲散慵懒,对她无棱角,却总会有坚毅和清明刻在骨子里,永远不会脱离自己的轨道。她觉得,应该到此为止了。别作践我了,行不安子清很久以后回记到这一天,她那天下午应该还想着见傅绥一面,然而却先等到了安庆威的电话。她买了晚上的机票飞去坞城,到了医院的时候,汤华已经被送进去做急诊检查了。汤纯也在,才说汤华近期时而抽搐,然而安子清不常在家,汤华又非拦着死活不让她说。结果今天汤华上厕所,汤纯正打算上学就听见里边一声闷响,她才发现汤华已经栽地上了,怎么扶都扶不起来,还呕了一口血。安子清全身跑得出了汗,面色却冷的吓人。医院一整排的玻璃门窗反映着冷冷的青光。汤华做急诊检查的时候醒过来一次,眼睛眯出条缝,安子清连忙凑过去。汤华摸索到安子清的手臂,轻轻拽了拽,“瘦了。”说罢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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