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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小萧氏和棠长陵在原地,棠长陵双拳攥紧,指甲将掌心掐破尚没觉出疼。
小萧氏追了出去,怒声质问,“你不想看见谁?你翅膀硬了敢这么和我说话,停下不许走,我还有话没问你,你把你三姐藏哪儿去了,快把她交出来!”
马车越行越远,小萧氏气的眼冒金星,“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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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服媚,荔水遥带着兰苕九畹一出门,她就甚事不做,甚事不管,兀自躺在耳房里挺尸,一睡便是大半日。
紫翘忍了许久,实在看不惯了,就走到她床边猛地将她被子掀了,“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服媚坐起来,满面生恼,“扰人清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睡到什么时候去也轮不着你教训。”
紫翘气道:“自从陪着娘子嫁到镇国公府,你整个人都不对了,咱们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今日你就和我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究竟想怎么样?倘若是想回荔氏去,你就直接跟娘子提,没得你日日一点人活都不干,白拿月钱。”
服媚道:“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娘子疑心我,她有意疏远我,孤立我,我一颗心早冷了。”
紫翘冷笑,“俗语说,一女不嫁二夫,一奴不侍二主,你扪心自问,心里的主子是谁。”
服媚把被子扯回来,重新盖在身上,往枕头上一躺就道:“一女不嫁二夫,这一句你该说给娘子听,自小就许给九郎君了,还不是转头就嫁了旁人,我本以为娘子刚烈,会为九郎君守身如玉,不曾想,她倒和人家打情骂俏,乐在其中,我虽是奴婢,也实在瞧不上。”
紫翘又惊又气,正要驳斥,忽听外头有了动静,知道主子们回来了,连忙出去了。
槐叶冷淘面
黄昏时分,晚霞似锦,偌大的镇国公府都似披上了一层碎金柔光。
蒙炎把荔水遥放在床榻上就要走,荔水遥蓦的抓住他的袖摆,豆大的泪珠子就往下滚,“你要去哪里,把我弄怀孕了就不管了吗?”
蒙炎望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又坐回去,捉着她的小手揉搓,“我去为你配药。”
荔水遥呜咽一声哭出来,小身子颤颤抖个不停,“你要打掉它吗?”
“胡说!”
“你凶我?”荔水遥睁大眼睛瞪他,泪如雨下,哗啦啦掉个不停。
蒙炎连忙放柔声调,举起袖子笨拙的为她擦泪,“保胎药,为你去配保胎药,喝了可缓解孕吐的症状。”
“我现在不想吐。”荔水遥紧紧揪着他的另外一只袖子不放,“你坐在这里不许走。”
蒙炎见她乍然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满面惊惶不安,满心又怜又爱,柔声安抚道:“我不走,我守着你,一日都没好生吃点东西,你可有想吃的?”
蓦的,一碗槐叶冷淘面浮现在了脑海中,紧接着她口舌生津,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荔水遥蓦的捂住肚子,一下子两腮就羞红了,眨眨哭红的眼睛,在蒙炎鼓励的眼神中,怯怯开口,“想吃舅母亲手做的槐叶冷淘面。”
蒙炎当即答应,“好,我亲自去请。”
“舅父舅母在、在兰陵老家呢。”荔水遥难为情的低下头,把蒙炎的袖摆抓的皱皱巴巴的,仍旧不放,“我记忆里舅母是个极通情达理的人,舅母没有女儿,很喜欢我,只是与母亲不合,舅父中正平和,因外祖早亡的缘故,舅父担负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把我母亲和大姨母教养长大,自从棠荔两家迁来京都,母亲和大姨母也多年没见过舅父了,倘若舅父舅母能进京,想必母亲和大姨母也很开心吧。只是……”
“只是什么?”蒙炎把她拥在怀里抚弄,安静的聆听她说话。
“只是,自古至今也没有个万世不倒的世家,兰陵萧氏也败落了,如今也只剩个‘兰陵萧氏出美人’的名头了,你、你别嫌弃。”
蒙炎心中刺痛,知道她是被棠长陵骂到心里去了,便笑道:“我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只有你舅父舅母嫌弃我的,没有我嫌弃他们的。”
荔水遥一听,软着身子往他怀里依偎,“他骂我只知道在闺中享福,不知为家族出力,我却不服,我读《史记》,上面记载的‘世家’,如今安在哉,想必一家一族也如人一般有个命数,倘若是积善之家,因果循环,许是会有个再兴,倘若走了歪门邪道……”
说到这里,荔水遥又想到前世了,棠长陵害她一生,不算走了歪门邪道才爬上高位的吗?
因着想不通,荔水遥满面困惑,“走了歪门邪道的,也有荣华富贵的,上天无眼?你们道家可有什么说法?”
“那些靠歪门邪道爬上高位的,得到荣华富贵只是一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时候未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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