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不,先生。我还要喝一杯。我早就瞧过自由女神像啦。”
帕格果断地微微摆动一下拇指,罗达就离开了凳子。只要一接触到他的海军工作,帕格就能把她当作甲板水手看待。他替她开了门,一阵风扑面吹来,他们迎着风走到船尾,看见海鸥在上空盘旋鸣叫,旅客们麇集在栏杆边,观看曼哈顿岛上的建筑物在棕色的雾气中掠过。
帕格靠在一处左右无人的栏杆上,悄悄地说:“瞧,除非象现在这样在露天,你可以断定咱们在旅途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在酒吧间,在饭桌上,或者甚至在我们的舱房里。你可曾想到这一点吗?”
“嗯,想倒是想过,可是——甚至在我们的舱房里!真的吗?”帕格点点头。
罗达沉吟不语,接着嗤的一笑。“你是说——你不是说日日夜夜吧,帕格?从不间断?”
“这是工作要求。他们要是不这样做,未免太马虎了。而德国人办事是从来不马虎的。”她觉得好笑,微微把嘴一噘。“那么好,先生,在这船上,你就离我远远的吧,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句话了。”
“在柏林,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咱们难道不能有自己的住宅?”他耸了耸肩。“基普说过,你要习以为常,别老搁在心上。我是说从此咱们不再有秘密可言。你就象一条放在玻璃瓶里的鱼,一点不错。话说回来,自己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怎么能不搁在心上呢!”
“说真的!”她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半带懊恼半带兴奋。“我真不知道自己事先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嗯!他们说,爱情自有办法,不过——哦,去它的吧!真的它不见得就那么重要,对不对?现在我可以再去喝一杯吗?”
晚饭前不久,从舱房的下面门缝里塞进一张雕版印的请帖,邀请他们同船长共进晚餐。他们就帕格穿不穿军装的问题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不穿。这个决定后来证明是正确的。桌上,有一个跟维克多-亨利一样矮、一样沉默的德国潜艇军官,也穿一套棕色便服。船长是个呆板的人,穿一套镶着金钮扣的蓝制服,挺着个大肚子,用讲得慢慢的英语或者很清晰的德语笨拙地跟女客们开玩笑,他的两只蓝眼睛在那久经风霜的胖脸上闪闪发光。他不时轻轻弹一下指头,就有个穿得很齐整的管事一步蹿到他身边。船长简短地吩咐他几句话,那管事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匆匆离开,向侍者们做着手势,他的长礼服的下摆不住地扇动着。食物非常丰富,味道也极好;花瓶里白色和紫色的兰花也非常悦目。酒的品种之多引起帕格的忧虑,因为罗达一兴奋,就会喝醉。可是她吃得津津有味,喝酒很有节制,用流利的德国话跟船长说说笑笑,引得他十分开心。
潜艇军官的妻子坐在亨利左边,她是一个金发女人,穿一身领口开得很低的绿色薄纱衣裳,露出相当一部分奶油色大乳房,帕格问她是不是拍过电影,她先是吃一惊,随即温柔地笑起来。他右边坐着一个矮小的英国姑娘,穿一身灰色苏格兰呢衣服,她是埃里斯特-塔茨伯利的女儿。塔茨伯利是桌上唯一真正有名的人物,他是英国的电台广播员和通讯员,身高六英尺二,大肚子,金鱼眼,粗眉毛,有一个露出青筋的大鼻子,戴一副厚眼镜,说话声音宏亮,吃东西胃口极大。他哈哈笑着来到饭桌上,谁跟他说什么他所了都哈哈大笑,他自己不管说了什么也哈哈大笑。他长得非常丑,他的衣著一点也没减轻他的丑容:一身铁锈色的细毛衣服,一件花格子衬衫,一个绿色大蝴蝶领结。他只抽香烟,香烟夹在他的香肠似的胖指头中间显得非常小;象他这样的人应该抽烟斗或者黑色长雪茄,但他手里总是夹着一支香烟,除非是他忙着使刀叉的时候。
大家尽管勉强地说说笑笑,这顿饭依旧吃得很别扭。没有一个人提到政治、战争或者纳粹。连书籍和戏剧都是危险的话题。在很长的沉默中,只听得逐波前进的邮船发出轧轧的呻唤。维克多-亨利和那个潜艇军官彼此打量了几眼,却没有交谈。帕格有一两次想逗引坐在他右边的塔茨伯利的女儿说话,只引起她一个腼腆的微笑。吃甜食的时候,他从金发女人那里扭过头去——那个德国女人不住地夸他蹩脚的德国话说得好——向那英国姑娘作另一次努力。“我揣摩您是离开学校去度假?”
“嗯,我恐怕永远离开学校了。我二十八啦。”
“真的吗?嘿!对不起。我还以为您跟我女儿念差不多年级呢。她十九岁。”塔茨伯利的女儿没吭声,所以他又继续说下去。“我希望您把我的愚蠢看作恭维。女人不是喜欢人家说她年轻吗?”
“哦,好些人都犯了这个错误,中校。大概是因为跟我父亲一起旅行的缘故吧。他眼睛不怎么好。我在帮他工作。”
“那一定很有趣。”
“也得看题材。现在这日子,倒有点象放一张破唱片。老是讲:这个小瘪三会动手呢,还是不会动手?”
她呷了口酒。亨利中校不由得目瞪口呆。“小瘪三”当然指查理-卓别林1,不言而喻是影射希特勒。她的意思是说,塔茨伯利目前广播的一个主题是讲希特勒会不会发动战争。她不动声色,不变声调,用一个德国人听不懂的隐语,却在“不来梅号”船长的宴席上不仅触及了大家禁忌的话题,而且对这个德国独裁者表示了无比的轻蔑。
1查理-卓别林(1889年生),美国著名电影演员,在三十年代末曾主演讽刺希特勒的影片大独裁者。
帕格-亨利度过了第二次蜜月中幸福的一夜,第二天清早出来到凉快的、阳光灿烂的甲板上,看见已有六、七个早起的旅客在那里散步了。他估计走五圈约有一英里,他打算走十五圈到二十圈。他绕过船头转向左舷的时候,看见塔茨伯利姑娘从长长的甲板远处向他走来,摆动两只胳膊,扭着屁股。她仍穿那套灰衣服。“早上好。”他们彼此点头微笑,擦身而过,后来走到船的另一边时,又重复了同样的礼仪。第三次相遇时,他就转过身来,跟她说:“咱们一起走吧。”
“哦,谢谢您,好极了。我觉得自己那么傻,在四十英尺以外就准备微笑。”
“您父亲不喜欢在早饭前散步?”
“他讨厌一切运动。他强壮得象头牛,干什么对他都不起作用。不过可怜的韬基最近患了痛风。这是他最大的一块心病。”
“韬基1?”
1韬基在英文里有“碎嘴子”的意思。
帕米拉-塔茨伯利笑了。“他中间的名字是韬尔考特。从学生时代起他的朋友们就管他叫韬基。”她走得相当快。现在她穿的是平底鞋,看上去非常矮。她抬头瞟了他一眼。“中校,您的太太呢?也不喜欢散步吗?”
“她喜欢睡懒觉。只要有汽车或者叫得到出租汽车,她甚至不肯步行到街角上的铺子里去买东西。嗯,您父亲到底怎么个看法?这个小瘪三会动手吗?”
她笑了,眼里放出异彩,显然因为他还记得这句话而感到高兴。“他大言不惭地说来说去,不外乎这个意思:时间将会说明一切。”
“您的看法呢?”
“我?我只是把他的看法用打字机打出来。用一架特制的打字机,字母特别大。”三个衣服剪裁得很入时的德国妇女气喘吁吁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帕米拉朝她们做了个手势。“乘她们的船旅行,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您父亲是不是刚出版了一本书?我记得好象看到过评论。”
“是的。说真的,那不过把他的广播稿剪剪贴贴。”
“我很想看看。作家们使我敬畏。我自己写起东西来,一个字一个字感到非常吃力。”
“我在船上的图书室里看到一本。是他派我去查阅的,”她说着,咧嘴一笑。帕格不禁想起,梅德琳发现他自高自大或者矫揉造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他很希望华伦能够遇到这个姑娘或者一个跟她相似的姑娘。昨天晚上有那个话匣子——那个半裸的、胸脯饱满的金发女人在旁边,他没怎么注意这个姑娘。可是这会儿,尤其在海上清晨的新鲜空气影响下,他觉得她有一张英国贵夫人的脸,一张盖斯保罗1或者罗南2笔下的瓜子脸:薄薄的嘴唇,隔得很开的富于表情的灰绿色眼睛,笔直的漂亮鼻梁,浓密的棕色头发。她脸上和手上的皮肤象珍珠一样光滑。跟华伦正是一对,又美丽又机灵。
1罗南(1734-1802),英国著名人像画家。
2盖斯保罗(1727-1788),英国著名人像画家。
“您还散步吗?我不走了,”她说,在一个房间的双扇门边停住脚步。“亨利中校,您真要看他的书,最好把书挟在胳肢窝底下,他一下子就会爱上您。这还会使他旅途感到愉快。”
阴错阳差中,仕途无望的宋立海认识了神秘女子,从此一步步走上了权力巅峰...
叶峰一踏上官梯就遇到两类险情一是多种危险的感情,二是各种惊险的官斗。叶峰三十六岁就被提拔为县教育局副局长,从报到那天起就被卷入这两种险情的惊涛骇浪中。他是草根出生,却有顽强的意志和搏击风浪的能力,他像一叶小舟在惊险莫测的宦海里沉浮出没,劈波斩浪,扬帆远航,步步高升。...
官场,是利益的牢笼胜利者,在人间炼狱失败者,在人间监狱。爱与恨,恩与怨,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天才中医凌游,在大学毕业后为逝世的爷爷回村守孝三年,并且继承了爷爷生前经营的医馆三七堂。可突然有一天,一群大人物的到来,让他的人生出现了转折,本想一生行医的他,在经历了一些现实的打击之后,他明白了下医医人,上医医国的道理,为了救治更多的人,从而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官场,游走在政军商等各种圈子。从赤脚郎中,到执政一方,从懵懂青涩,到老成练达,看凌游如何达成他心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崇高理想。...
关于永恒之门神魔混战,万界崩塌,只永恒仙域长存世间。尘世罹苦,妖祟邪乱,诸神明弃众生而不朽。万古后,一尊名为赵云的战神,凝练了天地玄黄,重铸了宇宙洪荒,自碧落凡尘,一路打上了永恒仙域,以神之名,君临万道。自此,他说的话,便是神话。...
他们都是草根出生,凭自己的努力走上仕途,但一个清廉,一个腐败,于是一见面就成了格格不入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