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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宽听了老头的话,心里直痒痒,才五毫钱一条,怎么着也得买上两条啊。石妮有时也会把辫子编成两条,他赶忙把手伸进兜里掏钱。结果摸了个底朝天,啥也没有。他心里一惊,又在兜角抠了抠,还是没有,衣服兜也没破洞啊,钱咋就没了呢?没办法,他只好放下红绸,垂头丧气地离开摊位。这可是五块钱啊,去文家打短工一个月才挣这么多,就这么丢,太可惜了!钱怎么会无缘无故丢掉?石宽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突然,他眼前一亮,闪出一个人影——之前撞他的那个小乞丐。对,肯定是那小乞丐偷了他的钱。他气得直跺脚,撸起袖子就到处找。龙湾镇这么大,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上哪去找那个素不相识的小乞丐啊!石宽穿街走巷找了半天,乞丐是看到了不少,可那个小乞丐的味都没闻到。他终于泄气了,靠在沿街商铺的柱子上生闷气。这时候太阳都偏向西了,陈管家也快起床了,还是赶紧去应聘吧。要是找不到工作,他可就得去当小乞丐了。石宽又跑过石桥,来到文家榨油坊前,发现已经围了一大群人,看穿着都是来找活干的,人数远远超过了八十。那传说中的陈管家,也不是未时过后才起床,人家现在就已经开始面试了。石宽赶紧跑过去,挤进那一堆争先恐后的人里。“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谁再往里挤,我就一脚把他踹进玉龙河。”人群最里面传来一声恶狠狠的吼叫,还伴随着几声嗷嗷的惨叫,应该是真有人被踢了。原本挤破头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排起了队。石宽这家伙可机灵了,人家往后退,他就一个劲儿地往前钻,排到了前二十左右。这下,他可算看到最前面的场景啦!只见一位留着浓浓八字胡的男子,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眼神深邃,一言不发,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他穿着精致的长衫,应该就是陈管家。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正瞪着眼睛瞧他们呢。刚才大声吼叫的,应该就是这家伙。石宽在队伍最前头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个耳旁有块黑痣的男人。不是说要去溜达一圈吗?咋也这么快就到这儿了?络腮胡走到桌子前,把大黑痣拎出来,拍了拍他的胸膛,嗡声嗡气地说:“你,举起手来,蹦几下。”大黑痣很听话地蹦了五六下,又挽起衣袖,展示了一下肌肉,谄媚地说:“老爷,我身体倍儿棒,吃得少干得多,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坐在桌子后的陈管家点了点头,络腮胡就把大黑痣拨到一边去,喊道:“你站到这边来,下一个。”排在第二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衣服单薄,脸上颧骨凸起,眼睛深陷,看起来病恹恹的。他出来后,学着大黑痣的样子也跳了几下,等着陈管家挑选。还没等陈管家发话呢,络腮胡就自作主张了,他一摆手,说:“就你这小身板,上床都费劲,还出来找活干?快去抓两副药回去,把身子补补吧。”石宽这下看明白了,这招工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得有点力气才行。自己虽然瘦了点,但年轻啊,应该能选上。不过,越往下看,他心里就越没底。排在他前面的,也有几个年轻人,有一个看着比他还壮呢,竟然也被淘汰了。他要是被淘汰,钱又弄丢,可怎么有脸回去见七爷啊!就在他坐立难安时,终于轮到他了。为了被选上,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向上蹦,最后还狠狠地给了自己几拳,装作力大无穷的样子。络腮胡不敢擅自做主,看向了陈管家。陈管家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可选的人多了去,不紧不慢地说:“太瘦了,回去吧。”石宽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这下麻烦了,钱丢了,家是肯定不敢回了,这可怎么办啊?他才走了不到十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乱糟糟的叫喊声。“我们这么多人来,你才招八个,这不是拿我们当猴耍吗?”“就是,堂堂文家榨油坊,一年才招八个短工,怕是要倒闭咯。”“多招几个呗,我们大老远跑来的。”“……”石宽那颗落寞的心瞬间平衡了许多,找不到活儿干的可不止他一个人,有什么好伤心的。这时,一头小花母猪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后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宝宝,我的宝宝,快回来!你们快去把宝宝追回来,它要是被踩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石宽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少女在不远处哭得死去活来,旁边一个六旬老妇拿着汗巾给她擦眼泪。看两人的穿着打扮,都很华贵,老妇还戴着玉石手镯和金耳坠,应该不是一般人家。而前面那两个忙着追猪的年轻女子,应该是她们的下人。小母猪个头不大,也就比狗大一点,在人群中乱跑,确实很容易被踩死。说时迟那时快,小母猪刚好跑到石宽跟前,他眼疾手快,弯腰一把将它抱了起来。那胖妞儿跑过来,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扇在了石宽脸上,抢过小母猪抱在怀里。“你弄疼我家宝宝了,该打。”石宽的火气“噌”就上来了,捂着脸大骂:“我说你这胖妞儿讲不讲理啊?我好心救你的猪,你居然还打人。”那胖妞儿压根不理石宽,搂着小母猪就是一顿猛亲。“宝宝啊,你咋能乱跑呢,坏人会欺负你的,姐姐抱着你,可别再乱跑啦。”听这语气,瞧这神情,感觉这胖妞儿有点不太正常,石宽也就闭上了嘴,没再骂下去。这时,一位老妇人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惊喜,问道:“小兄弟,听你这口音,是石鼓坪的吧?”:()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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