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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若是真的激怒了他,苏陌可是打不过的,那大拳头一拳过来,苏陌怕是得玩完。苏陌心里犯了怵,起身道:“夜深了,我累了,有事明日再议。”裴寻芳却站在原处,一动未动。苏陌也不管他,拂拂衣袖便要开溜,脚还未落地,便被抓住了手腕。苏陌无奈道:“掌……”“印”字尚未出声,忽觉天旋地转,五脏六腑俱颠倒过来,裴寻芳竟然将他直接扛到肩上,大步朝内室的床走去。“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苏陌踢打着他。苏陌从未被人如此扛在肩上过,这种扛法简直太羞耻了。裴寻芳却箍紧了他乱蹬的双腿。双腿不能再动,苏陌便拿拳头锤他,可才锤了几下,便将自己锤晕乎了,血液逆流,一晃一晃的,苏陌头晕目眩到想吐。绮罗床帐被掀起又落下,烛火晃动间,帐上绣纹如流云划过,也将月色遮去了一半。苏陌倒在衾被间。裴寻芳长腿一跨,也跟着上了榻。他支着双臂,将苏陌困在控制范围内,威胁道:“公子不是说咱家像账房先生一样斤斤计较吗?那今儿,咱就好好计较一番。”他沉着脸,一把扯下苏陌的腰带,散开的腰带拂过苏陌的脸,苏陌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已被裴寻芳用腰带捆住。“你、你放开我!”苏陌脸色煞白,他没料到裴寻芳会这么凶,他蹬着被子想踢裴寻芳,可又被他抓住了脚踝。苏陌舌头打起了卷:“掌、掌印……有、有话好好说……”裴寻芳一脸很不好说话的模样。他抓着那只脚踝,慢悠悠扯掉那白绫夹袜,往后一扔。“公子想怎么好好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纤柔如玉削的足底,游离着。忽而,他眼中闪过一道狠意,曲指在苏陌足底重重一击!突如一道电流涌过整条腿,苏陌毫无防备,痛得双膝一曲,没忍住沉喛了一声。裴寻芳睫毛也未眨一下,也不看苏陌,只是冷声道:“咱家可以为公子招来安阳王,自然也能将安阳王给弄回临安去,公子信不信?”手指在苏陌足底轻柔按揉着,找准穴位,又是狠狠一按。苏陌还没缓过劲,又一阵又疼又麻的刺疼感从足底直冲腰腹,苏陌当即缩着身子蜷成一团。苏陌何曾受过这种惩罚,几乎就要破口大骂。这人是魔鬼吗!他在做什么!裴寻芳仍旧不看苏陌,继续道:“至于傅二,咱家既然可以将他调去水师,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不声不响命丧东海,公子要不要试一试?”苏陌背上发起了汗,小腿止不住的抖,无奈双手被绑着动弹不得,他疼得眼中起了水汽,回眸恨恨看他,心里将裴寻芳骂了个体无完肤,嘴上却只能服软:“请掌印……手下留情。”“公子是为傅二求情,还是为自己求情?”裴寻芳乜眼看向苏陌,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冷意。苏陌闭了眼,恨自己忘了姓裴的就是个无耻妖魔。而那个无耻妖魔又端起了苏陌的另一只脚,慢条斯理地褪去罗袜,道:“纤纤玉笋裹轻云,公子生了一双美足。李长薄是不是碰过公子的脚,碰的哪一只?”苏陌咬着唇不回应他,心中暗骂狗东西。“是这只吗?”裴寻芳的指尖从苏陌脚踝滑向足心,似把玩一件艺术品,他的力道时轻时重,如同偎红倚翠的风流客,深谙挑拨弄弦之道。苏陌全身渗着汗,心里想着要如何要逃过此一劫时,足心处又突然被重重一叩。
这一下,苏陌没忍住出了声,但觉一股腥甜伴随着沉吟声从喉间涌出,苏陌哇的吐出一口暗黑色的血痰来。脑中嗡鸣作响,腹部亦猛得收缩着,苏陌惶惶不知何故,却觉心内郁结已久的闷痛松去了不少。裴寻芳微不可察地吁了口气。他没再逼问,而是迅速解开了束缚着苏陌手腕的腰带,端过苏陌的手,细细把起了脉息。苏陌泪眼汪汪望向他,只想将他一脚踹下去,可是这会,他却是动一动脚趾的力气也没有了。“古有俞跗摸脚定天下,这案扤之术果有奇效,秦老诚不欺我。”裴寻芳沉声道,他换过苏陌另一手又细细把了一会,这才眉头舒展,当他抬眸看向苏陌时,方才的戾气与无情已全然散去,甚至还带了些喜悦。案扤?秦老?啥?苏陌怔了数秒,方知自己被裴寻芳借故戏耍了。裴寻芳取出块干净帕子,给苏陌擦嘴角的血,苏陌怒目切齿,裴寻芳却噙着抹浅笑,道:“公子受苦了。”苏陌撇开脸:“滚!别碰我。”裴寻芳却意外的好脾气,挨过来道:“暗血吐出来了,公子身上的余毒,可清。”苏陌这会子明白了方才是姓裴的故意为之,可心中的恼意更加浓重了。妈的,竟敢玩我。心中记下这笔账,恨恨道:“掌印下手够狠啊。”裴寻芳也不辩解,倒来一杯清茶,递到苏陌嘴边让他漱口,道:“好的,下回我会注意的。”妈的。还有下回?!这回换成裴寻芳兴灾乐祸了,他问道:“弁钗礼还要不要选李长薄?”苏陌快被折磨得去掉半条小命,此刻哪肯松口,眼角的泪还未干,看着楚楚可怜,可他却仍咬着唇道:“必须选。”“为什么?杀李长薄的方式有千千万,公子为何非要将自己搭进去?”裴寻芳说道,“公子给我个理由。”为什么?因为季清川是李长薄的死穴。因为唯有季清川才能让李长薄得到他该得的惩罚。可苏陌不能说。他不能说他要替季清川虐渣男,更不能说因为李长薄是重生的,所以他更加要让李长薄尝尝上一世季清川曾经历过的一切。“其一,要杀我的不是李长薄,而是操纵狸猫换太子的幕后人……此人与不夜宫的关系非比寻常,我需借弁钗礼与李长薄绑定才能逼他现形。”苏陌几乎一字一喘,可喉间的血腥让他更加坚定:“其二,我要以弁钗礼为引子,让李长薄一步步失去民心、臣心、君心,甚至太后的宠爱……”“所以,弁钗礼非李长薄不可。这样解释,掌印满意吗?”裴寻芳未作回应,只拿一双漆黑的凤眸凝着苏陌。“我知道掌印的目标不是李长薄,也从未将李长薄放在眼里,可你有你的道,我亦有我的道,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必须要救赎的人,掌印能理解吗?”裴寻芳沉默许久,而后问道:“要杀公子的是谁,公子要救赎的又是谁?”好家伙,真会抓重点。前一个问题是苏陌要引导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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