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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紧张写在脸上,想不看出也难。
“不会摔的。”他说。
柳絮宁当然知道,但是现在的场景显然比摔下去还要恐怖。
梁恪言抓住缰绳塞在她手中:“抓住。”
柳絮宁听话地抓着,梁恪言的手顺势抓着稍下她一截的缰绳,手臂将她护住,她可以感知到她的后背并没有贴着他的胸膛。
“坐稳了?”
她刚说完“嗯”的下一秒,只感觉自己的全身一颠,身下的马加速跑了起来。
毫无防备,柳絮宁很快反应过来,控制着膝盖和腿夹着马身,整个人却猛烈弹起,像颠簸在汹涌的海浪上。
“不要夹,柳絮宁。”耳畔是猎猎风声,梁恪言的话变得模糊。
风将她视线吹模糊,她的声音颤在空气里:“什么?”
“腿不要夹太紧,越紧颠得越高,放松。”梁恪言凑近她,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垂。
她听清了梁恪言的话:“可是我松开就要掉下去了。”
“不会。”
她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和他平稳到极致的声线组成强烈的反差。
抓缰绳的手都在紧绷的神经中逐渐无力,她转而去抓梁恪言的手腕,感受他坚硬的骨骼抵着她柔软的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凌乱的长发飘过梁恪言眼前,他低头去看她抓着自己的手,手心乍凉,渗出一层汗。他反手裹住她的手背,继续带她去抓缰绳。柳絮宁却以为他要甩开自己,紧紧掐住他的手腕。
梁恪言抓着缰绳往后拉,夸特马长嘶一声脖子往后仰,而后停下脚步在原地悠闲地打转。
直到速度慢下来,柳絮宁这颗心才算跌回原位。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卸力地倒在身后人的怀里。
柔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贴着梁恪言的胸膛,耳后和脖颈的淡淡清香像一朵花,无形的花瓣拢着他的五官。梁恪言沉默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她留下的几道抓痕,力道不重,顷刻即消。
逐渐镇定下来后,柳絮宁一瞥眼看见那抹浅红痕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自己留下的。等再意识到自己是以如何亲密的姿态瘫在他怀里时,后背血液霎时凝固,脸连接着脖子霎时变得绯红。
“这是我抓的啊?”柳絮宁倏然直起身子,不好意思地说。
“不是。”胸膛一空,梁恪言动了动手腕。
柳絮宁:“第一次骑,不太熟练。”
马站定之后,梁恪言快速翻身下马,身后陡然一空,风直往柳絮宁的背后吹。
梁恪言往左拉缰绳:“回去吧,我看你出来一趟压力好像更大了。”
他好像在嘲讽她?
不对,他就是在嘲讽她。
那点不服输的劲头熊熊烈起于她的面孔上。
“不要,我还没学会呢!”她主动问,“你刚刚是说膝盖和腿不要夹着马吗?”
梁恪言:“嗯,重心放在脚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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