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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恪言,吃里扒外的东西,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们梁家就?没出过情种!”梁继衷勃然大怒。
许芳华突然也不高兴了,她笑容一敛:“你既然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索性就?别让他来吃了,有什么?要紧的!”
梁继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表面镇定?地拿起书桌上的热茶吹着,心里挣扎许久,权衡着利弊。
最后终究是软了态度:“不一定?要明天,宁宁和恪言有空了来就?行。”
·
这?顿饭最后约在了十一月中,那时是柳絮宁手头的一个项目刚结束的第二天,梁恪言和她说了这?件事,他不想早说,早说的后果只有一个,柳絮宁必然纠结许久后选择立刻就?去,并在吃完饭后熬夜做任务。梁恪言觉得这?种内耗没必要,浪费时间又折磨人的情绪。
梁恪言停好车,替柳絮宁拉开车门。
身?后有车灯闪了两下,柳絮宁越过他的肩膀看去,一眼就?看清了那个车牌,是梁锐言的车。
今日阳光明媚,雨刮器却?突兀地扫了两下,像要透过前车玻璃看清楚来人。
“巧啊。”梁锐言摁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和两人打招呼。
他神色如?常,眉眼还是挂着熟悉的笑容。
梁恪言点点头。
他这?弟弟现在倒是聪明,不管两人有再多?的敌对情绪,也必不会在柳絮宁面前表现出来。从任何程度上来,争锋相对之?下,幼稚的是他俩,难堪的是她。
“哥,你不上道?啊,把最好停的车位占了。”梁锐言说,“你们先进?去吧。”
“嗯,里面见。”
梁锐言将车窗降得更低,看清他们相握的手。唐姨替他们开了门,那一刻,梁恪言突然回头,轻描淡写地扫过他。
行动快于理智,梁锐言想也未想地错开。
正午的太阳真是温暖,空中浮现一点光晕,梁锐言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那是梁恪言刚回国?的时候,那日是新学期开幕式,他下午开始就?没了事情,知道?柳絮宁她们舞社?晚上有表演,他和她打过招呼后就?先回了家。夏日午后无聊又漫长,他一向坐不住,闲着无事约了朋友在球馆打球。打完球出门时,正巧看见一辆熟悉的宾利一晃而过。富人区里有宾利不算稀罕事,只是他似乎在副驾驶看见了柳絮宁的身?影。
不会吧,肯定?是自己眼花了,他哥和柳絮宁平常称得上毫无交集,这?时候还能大发善心载她回家?
后来在家门口碰见,他心里一乐,心说还真是稀奇,他哥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贵闲人真的送柳絮宁回了家。
他和柳絮宁玩笑打闹着走进?去,进?家门前,他无心地回过头,恰巧与梁恪言的视线错开。
与今日的场景,怎么?不算相似。
所以,梁恪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他也会成熟,也会羽翼丰满,而人生那么?那么?长,变数那么?那么?多?,日子?再往后过,当下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到人生盖棺时究竟是谁蹈了谁的覆辙。
·
再见梁继衷,柳絮宁有些?无措,似乎一见到他,记忆就?会准确无误地回溯到书房对峙的那一日,只是与那日不同的是,那些?看似锋利挫人的话语再无法伤她分毫。
“宁宁来啦。”许芳华拍了拍她的肩。
“奶奶好久不见。”
梁继衷看着她,嘴唇微动:“宁宁。”
“爷爷好。”
梁继衷嗯了声,目光落在她身?边的梁恪言身?上。
“你跟我上楼。”
这?态度算不上柔和,梁恪言却?知道?,这?算是梁继衷退一步的证明。
不仅是书房,整个二楼都?无人踏足,这?是一场默认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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