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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左右,我回到“庄严”酒店。酒店的室外大游泳池里有几位客人在游泳。其他人躺在太阳底下。我看到帕斯卡勒-特拉博坐在昂热拉和我的那个角落里。她使劲向我招手。我向她走过去。帕斯卡勒穿着一件很薄的胸衣和一种料子很薄的裤子。这个角落里还很阴凉。
“我等你两个小时了。”她跟我们打了招呼,等我在她身旁坐下后说。
“我没想到你会来。”我说。
“你也不可能想到。我还会再等两个小时,再等四个小时。你总会回酒店里来。”
一位侍者出现了。
“你喝的是什么?”我问。
“杜松子酒加奎宁。”
“我也要一份。”我说“给夫人再来一杯。”
侍者走了。
“什么事,帕斯卡勒?”
“昂热拉。”
“昂热拉怎么了?”
“她昨晚来了我们家,呆了一整夜——在那种状态中,我们不能让她单独一个人。克劳德今天早上送她回家了。她的车还在修理厂里。”
“什么叫——在那种状态中?”
“她垮了,彻底垮了。她全都讲给我们听了,谈你妻子的信,她对此的反应,你如何反应的,说你打了她就走了。”
“我失去了理智。”我说“我道了歉。我实在是感到抱歉,真的。”
“这我知道。这昂热拉也知道。她也难过得要命。”
“什么?”
“她那种行为。她相信了你妻子写的信,而不相信你的话。”
噢,上帝,我想。噢,上帝,你这是怎么对我啊?我刚刚开始适应走给我划定的路,现在你又将一切反过来。上帝,或者不管你是谁,你做出这一切,让这一切发生,你就同情同情我吧。我是个病人,我再也忍受不了这么多。
“你一句话也不讲。”帕斯卡勒说。
“我好讲什么?”
“跟昂热拉一样的举止。她好讲什么?她能对你讲什么?她不知道。她不敢随便讲什么。罗伯特,我还从没见过一个比她更不幸的人。她不知道我在这里。你得去找她,罗伯特。”
“不不这我不能这么做。”
“你不再爱她了吗?”
我感到我的眼睛开始火烧火燎。我望向游泳池,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刚刚跳进水里,激起高高的水花。
“我,”我说,每个词都令我窒息“我比过去更爱她,不管她做什么,我都将爱她。”
“她同样爱你,罗伯特,但是她羞愧。她相信,她永远也不能弥补她所做的事了。因此,你得去找她。”
我沉默。幸福感回来了,我能感觉到它,但它来得缓慢,令我伤感,这听起来是如此的奇怪。如果我们的爱情继续下去,那么一切就更要麻烦、更严重——在几个月之后。可是我已经适应了
我适应了吗?我想。一秒也没有!百分之一秒也没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上帝。但是要让昂热拉和我重新和好。一会儿,只要一会儿。等我到了那种地步。无论如何,我们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了。
“罗伯特,回答啊!我请求你,回答我!”
侍者端着饮料出现了。我看到他走过来,不等他来到面前,就跳起身,一句话也没讲,跑过平台。众人都望着我。当我冲到泽尔热面前时,那个泊车师傅也吃惊地看着我。
“出租车!”我说“请您赶快叫一辆!”
他急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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