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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想要回家,也会有人将他们送回去。
门前的雨水在灯光的反射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下落着,驱散了一整天的闷热,梁枝与另外一个相熟的男同事一同扶着没什么意识,只知道睡觉的吴盼,等着车来。
程清淮在最后出来,身后跟着特助,正要帮他撑伞。
他的车已经被司机开过来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中沉稳的停着。
程清淮环视一圈,低声跟赵勤交代了几句,赵勤匆匆过来跟梁枝道:“程总等会有事要回市里,她醉成这样,要不先将你们送回去?”
吴盼酒品还算不错,就是单纯的想睡觉而已,其他人不如她醉的厉害,她已经失去了自主站立的能力,梁枝想一下,拎起吴盼和自己的包在同事的帮助下拉开了那辆宾利的后座。
“麻烦程总了。”
“不麻烦。”
程清淮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后座留给两位女士。
跟其他人告别后,宾利驶入雨中,雨水打在车前已经形成了雾气,叮叮当当的格外催眠。
在刚上车时,梁枝就已经将吴盼家的地址告诉了司机,眼下她也倚在车门上有些乏困。
茅台的后劲实在是大,喝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已经在逐渐的发飘,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梁枝翻看手机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还是本能占据了上风,她点开与丁锐启的聊天界面,按下语音键低骂了一句:“去你的小鸡毛。”
车内本来是安静的,闭目养神的程清淮听到这个声音骤然睁眼,眼底升起愕然,随后又被笑意覆盖。
司机徐哥与他面面相觑,他摆摆手,让徐哥别在意。
这姑娘哪是骂人呢,半点气势都没有,反倒像是撒娇。
等程清淮想起梁枝的撒娇对象是谁时,面色突然一黑,像是吃了个虫子一般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徐哥又看了他一眼,心道老板今日这情绪也太大起大落了吧。
后座重回安静,梁枝闭上了眼睛。
将程清淮因为一句话踹进了醋缸里,直到抵达吴盼家的楼下,他才抽出伞,轻叫了几句:
“梁小姐?”
“梁小姐?”
“梁枝。”
直到最后个名字落下,梁枝才在睡梦中清醒,她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意识有些回笼,“程总?”
“到你朋友家了。”
程清淮打开车门下车,在后座撑开了伞,梁枝给吴盼一起合租的室友打电话,麻烦她大半夜的下来一趟,两人一同将吴盼弄上去,自始至终程清淮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将一把大黑伞撑过几人的头顶。
梁枝从楼梯口出来时,他还撑着伞守在门外,一顶暖黄色的路灯高悬在他的头顶,白衬衣黑西裤,笔直的伞柄高举过头顶,他背对着楼洞,像是一个不知道守护了多久的忠诚护卫。
原本下楼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再次落下时没控制住,发出重重的一声。
程清淮转身过来,微微的掀开伞面,露出他的五官,声音落在雨中,却又清晰的传入梁枝耳畔:“走吧,送你回家。”
这句话有不少人对梁枝说过,他们或调侃或心怀鬼胎,唯有程清淮,说这话时像是随意的闲谈,只是为了送她回家。
车子重新驶入雨中,程清淮也从副驾驶换到了后座,路灯下的光与暗被雨水分割开,梁枝突然起了些肆意的冲动。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她骨子里就是有着父母基因的溃烂。
丁锐启发来的视频令她不得不在意,同时她也清楚,丁锐启对程清淮的介怀。
她若是扑进程清淮的怀里,是不是对丁锐启最大的报复?
程清淮突然抬眼,两人四目相对。
他无法看清梁枝眼底的疯狂,只能看到她白皙无暇的面容和那一双晶润的眼眸。
“梁枝。”他又把称呼换了回来,声音带着些哑,“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答应跟丁锐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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