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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钱?当然行,庄一寒最怕别人不图他的钱了,因为不图他的钱,就代表着要图他的命。他最满意陈恕不会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这一点,本来就是花钱包养的一锤子买卖,谈爱情不是很可笑吗?干脆利落承认自己喜欢钱多好,偏偏圈子里那些小情人总喜欢扯着爱情当遮羞布。
庄一寒微微勾唇:“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只要不沾赌,随便你怎么花,扔水里听响都行。”
这个年纪的学生思想简单,最容易被人勾着去碰赌博,利滚利欠下一屁股贷款,庄一寒原本在想陈恕是不是也被骗了,但看对方不像那种糊涂蛋,就略微放下了心。
陈恕原本在喝水,闻言不知想起什么,动作微不可察一顿,他把杯子慢慢放回原位,望着里面一圈一圈微弱的涟漪,莫名觉得有些像自己淹死时的水面,笑着道:“不听了,已经听够了。”
违禁的东西陈恕绝不会沾,但赌博不一定存在于牌桌上,细究起来,他们谁又不是命运的赌徒?
庄一寒又问道:“你等会儿回学校吗?我开车送你回去。”
陈恕嗯了一声:“你呢,回公司还是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恕太过正经勾人,庄一寒掀起眼皮看向他,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笑问道:“怎么,你想跟我回家?”
别人包小情人就是为了上床,对方如果有这个念头也不稀奇。
不过庄一寒目前没这方面的需求,他垂眸漫不经心吹了吹茶杯里冒出来的热气,声音低沉,优雅得不容欲望沾染:“你平常陪我出来吃吃饭就行了,别的不用你做。”
陈恕问得直白:“庄总的意思是不用上床?”
倒也不太意外,毕竟前世除了那一晚,庄一寒再也没让他碰过,陈恕对这种事已经没什么执念了,不碰就不碰吧,庄一寒这种上了床就乱抓乱挠的狗东西,睡一次能少半条命,谁愿意伺候谁去伺候。
庄一寒不语,算是默认。
陈恕饶有兴趣:“可以知道原因吗?”
他其实知道原因,左不过就是为了蒋晰,只是不问难免显得有些奇怪。
庄一寒向后倒入椅背,倒也没打算瞒着:“因为……”
我有喜欢的人。
话到嘴边,庄一寒忽然迟疑了一瞬,莫名的,心中并不是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他有些好奇陈恕听见这句话的反应,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
庄一寒微微皱眉,循声看去,却发现楼梯拐角来了另外一拨客人,为首的男子一身浅色休闲装,身形高挑,气质颇为文艺,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陈恕刚才就说过了,在这里吃饭很容易碰见熟人,尤其是经常和庄一凡他们扎堆玩的那些公子哥儿。这拨客人里为首的男子长相颇为文雅,名叫方倚庭,家里是做画廊生意的,陈恕依稀记得他和庄一寒还有蒋晰的关系都不错,属于长袖善舞挺会来事儿的那种人,也是前世为数不多对自己态度尚可的人。
方倚庭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显然也看见庄一寒了,眼睛一亮,立刻上前两步打招呼:
“一寒,你怎么在这儿?早知道你来这里吃饭我就蹭你的光了,还省得我刚才打电话给柳老板,磨破嘴皮子才临时要了一个包厢。”
方倚庭调侃的话说完了,这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他先是被陈恕那张过于妖孽的脸恍了一下神,随即在脑海里拼命搜索对方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死活就是没印象,长了这么一张脸,他应该不会忘记才是。
庄一寒坐在位置上,淡淡扫了眼方倚庭身后的那群人,他总是有这种本事,明明坐在椅子上,偏偏能把那群站着的人硬生生看矮了半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柳老板和你开玩笑的,一个包厢而已,他难道会不给吗,实在不行沾沾蒋总的光,总会有位置的。”
最后一句话细听带着些针刺的寒意,让人不敢细品。
方倚庭这个人,和庄一寒交好是真,和蒋晰交好也是真,然而后者有了未婚妻这件事,他们这群人当初却都瞒得死死的,一个字也没给庄一寒透露。
方倚庭明显有些尴尬,圈子里谁都知道庄一寒喜欢蒋晰,这个时候如果有谁大咧咧跑过去告诉他蒋晰有了未婚妻,那不是捅窟窿自找麻烦吗,所以他们当初谁都没敢去通风报信。
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也没脸反驳。
“哪儿能啊,蒋总可忙着呢,我们这种闲人怎么敢去沾他的光,也就是你他才给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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