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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尿,所以如果实在支撑不下去,大概连自给自足都不行。当然以丛容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喝自己的排泄物……沙沙。旱季的风卷过荒原,低矮的草丛如海浪起伏,稍稍驱散周身的热意,青年难得舒服地喟叹一声,然后他便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丛容低头盯着眼前长满杂草的沙地,一只西瓜虫从指头大的洞眼里漏了出来,下一秒又拼命钻回去,包裹住草茎的沙土一点点散开,露出白色的根须。地面在震。意识到这一点的青年艰难回头。丛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呆住了。成年非洲象那么大的野猪直愣愣地往他脸上冲刺,所过之处,草丛像被压路机碾过,倒了一大片,通体灰黑,头顶和脖子长有粗硬的鬣毛,四肢不算粗壮,但肌肉虬结,吻部两根醒目的獠牙看上去狰狞又危险。丛容第一反应是野猪能长这么大吗?长这么大合理吗?青年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什么口渴,什么渡鸦,什么洁癖统统被抛到了脑后。这野猪显然是想吃了他,就跟刚才的土蜥吃田鼠一样,长舌一卷,就没了。丛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他已经死过一次了,那滋味很不好受,虽然时间非常短暂,但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而且记忆非常深刻……人的潜力当真是无限的,在面对死亡威胁时,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丛容爬得飞快,他甚至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了,顾不得因为饥渴造成的头晕目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被吃掉,一定要活下去!然而,体力透支的现代人注定跑不过四条腿的猛兽,所以很快,大概都没有一分钟,堪比大象的野猪鼻子就拱上了丛容的屁股。青年本能地就地一滚,躲开野猪的攻击,可惜下一秒,后者长长的吻部再次朝他拱来,丛容恍惚间还看到了上面粘着的一块干燥的粪便……“嗷!!!!”痛苦的嚎叫在空旷的荒原上传出去老远,却不是青年发出的,而是那头流氓野猪,十几支长矛散落在草丛里,只有零星两三根插在了野猪身上,其中一根正中对方的右眼,对野猪造成了成吨的伤害。野猪因为剧痛变得狂暴,右眼插着那根长矛,像颗炮弹似的在草丛里横冲直撞,少一只眼睛影响了它对方向的判断,也出现了视觉盲区。丛容趁机伏低身体,慢慢脱离野猪的攻击范围。又一波长矛雨点般射向野猪,这次运气没有之前好,一支都没射中,但附在矛上的力气显然很大,野猪居然被砸得后退了几步。它大概也察觉出今天应该是吃不到那个人类了,尽管对方的味道闻起来十分美味,野猪还是决定留住青山,下次再战。野猪又嗷了一声,似乎在发泄内心的不甘,然后掉转方向。可惜它的敌人不答应,数量有限的长矛被换成了更大量的石块,劈头盖脸朝野猪砸去。“嗷!!!!!”野猪发了疯似的在荒原上狂奔,后面十几个原始人呦呦叫着追赶。清一色的古铜色皮肤,不论男女都只在腰间围了一道看不出是什么皮做的短裙,四肢粗壮,肌肉隆起,皮肤表面像涂了油似的发亮,野性又野蛮。比非洲象还大的野猪,手执长矛的光屁股原始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短暂的震惊过后,丛容冷静下来,他在考虑要不要趁双方战斗的机会直接离开,还是等那些原始人狩猎完,跟对方打听有关这片大陆的情况。如果离开他又该去哪里?。思考纠结间,那边野猪和原始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后者将插在野猪右眼的长矛拔出,野猪狠狠抽搐几下,便彻底不动了,远远望过去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座小山。十几名原始人分成两拨,一拨留下来看守野猪,另一拨在最雄壮的那名男性原始人带领下,缓缓朝丛容逼近。他们的脊背微微前倾,肌肉紧绷,神情警惕,默契十足地从三面进行包抄。这下丛容想走也走不了了。他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双手高举过头顶,以示无害,试探地开口:“你们好……”他的声音因为干渴和长时间没说话而变得喑哑,唇舌能尝到铁锈的味道。对面原始人的目光并没有因为青年的友善缓和下来,反而更加紧张,还带着一丝丝……恐惧?丛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想问这是哪里,想问怎么回去原来的城市,当然最想问的是他们有没有水?他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于是银发青年朝领头的那名男性原始人浅浅迈了一步,砰——石块正中前额,丛容倒下去的时候,冲烈日高悬的天空比了个中指。操蛋的世界,操蛋的原始人!短命的部落丛容再睁开眼的时候,依旧是脸朝下的姿势,不过他已经不在那片长满杂草的荒原上了,而是扒着一块还算平整的巨石,二三十个□□着上身的原始人围着他,脸上的表情堪称复杂。好奇,厌恶……最多的还是恐惧。他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身体,结果发现手脚都被皮绳捆得结结实实,脑袋倒是没之前那么痛了,除了额头被砸过的地方,但依旧很渴。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光溜溜的,浑身上下□□,包括内裤,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作为一个战利品,他失去了保留自己所有物的权利。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夜风吹过,属于文明人的羞耻心让丛容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青年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底的愤怒。“¥≈ap;¥¥。”一连串古怪的语句在耳边响起。丛容侧过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惹得围观的原始人退后了一大步,脸上害怕的神色更加明显,只有之前用石头砸晕他的雄壮男和另外几名壮年原始人还站在原地,染血的长矛齐刷刷指向青年。“¥≈ap;。”声音放缓,带着安抚意味,长矛被收了回去,丛容转动眼珠,看到了一名身材矮小,满脸皱纹的老人。老人同样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皮裙,脖子上却挂着兽骨,牙齿和羽毛串成的项链,丛容猜测这项链应该是某种身份的象征,而老人很可能是一名部落祭司或者长老。他挥舞着顶部被雕成月牙状的法杖,音调陡然变得高亢尖锐,丛容正有些疑惑,下一秒头皮一阵剧痛。丛容:……老祭司握着他的几缕头发,朝某个方向深深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他站起来,将青年的银发如避蛇蝎般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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