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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珏吓了一跳,“找他做什么?你九叔最恨他了,你去找他,难道不怕你九叔生气吗?”
“我知道九叔讨厌他。”
谢灵越拢着身上的氅衣,“可九叔从未上过战场,更没有打过仗,他未必能在排兵布阵上赢了封余。”
李珏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没拦我父王啊,让我父王跟着谢九一同去了。”
“你父王难道打过仗?”
谢灵越道。
“打是打过,但是输得多赢得少。”
李珏嘿嘿一笑。
谢灵越道:“这就是了。”
“封余是沙场宿将,我九叔与你父王未必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更别提除了羽林卫之外,禁卫军几乎都听他指挥,我们在兵力上完全不占优势。”
“咱们得去找阳邑王。”
谢灵越道:“他是藩王里唯一一个打过仗而且打过很多胜仗的王爷,如果他愿意出面的话,咱们的胜算便会大很多。”
李珏连连摇头,“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当初他连战连捷,威震江北,朝野上下要陛下退位让贤的铺天盖地。”
李珏道:“如果不是你阿娘手段过人,夺他兵权,收他府兵,这会儿坐在明光宫的人,只怕未必是你亲舅舅。”
回想往事,李珏感慨万千,他虽不像他父王,可与那位铁腕长公主相较,灵越亦显柔弱。
思及此处,李珏顿觉十分安慰,越发与谢灵越交好。
“你阿娘活着的时候打压他也就罢了,临到死了,又摆了他一道,让他彻底闲赋在家,绝了仕途。”
李珏道:“甚至就连他唯一的亲儿子也与他反目,险些做出弑父的举动,被你阿娘弄来入嗣你谢家,做了你九叔。”
“你想啊,深仇大恨横在这儿,他怎会去帮你?”
李珏认真与谢灵越分析,“他如果见了你与你九叔,只怕第一件事便是抽剑送你俩归西。”
“如果说金陵城谁最恨你和谢九,只怕他要排在封余前面。”
李珏说道。
谢灵越眉头微蹙,“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想试试。”
“阿娘病逝后,阳邑王未必没有反扑的能力,但他没有搅弄朝堂,只守着你表姐过日子,说明在他心里,大虞的安稳比他个人的荣辱更重要。”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
李珏泼冷水道:“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出手了,那他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去让你九叔拥立新帝吗?”
谢灵越眼皮轻抬,有些意动。
——也不是不行。
阳邑王年过四十,只有九叔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真得了皇位,百年之后还是要把帝位交到九叔手里。
当年阿娘病重托孤九叔时,旁人以为她在睡觉,但她却听得真真的,阿娘给阳邑王下了药,他这辈子别想再有其他孩子,九叔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是阿娘给九叔留的后路,如果他入嗣谢家后悔了,便让他去走回头路。
阳邑王没有其他选择,再怎样对九叔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重新将九叔认下来。
“那就随便他了。”
谢灵越道。
“......”
这怎么还歪打正着了呢?
李珏嘴角微抽,“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找阳邑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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