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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兵一时,她几乎是用身子挣扎着发出悲咛的喊叫。
“涴儿,”汪云锋捧住她的头,让她直视着他,强调:“你是我的。”
夏令涴还没喘过气,有气无力的反驳:“我是赵王妃!”
“不。”汪云锋一把扯下她的亵裤,沿着她的小腿往上摸去,激地她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裹足了力气去踹他。他就抓住她的脚,俯□去亲吻她的膝盖,大腿内侧,双手依然压制着她的双臂在床榻上翻身不得。
“你本来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娘子。”
夏令涴吼他:“二堂姐才是你的正妻,我是夏令涴不是夏令寐,你看清楚。不要把你对待别人的暴行用到我的身上,会让我恨你!”
汪云锋立在她的身上,将她双腿分开,苦笑:“我从来没有将令寐当过我的妻子,我没有碰她。”
夏令涴咬牙切齿:“你们夫妻之事与我无关。”
“的确。”汪云锋凝视着她道,“她是她,你是你,在你恨我之前,我已经将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扒皮抽筋。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不够坚定,我离开了你多久,就恨了自己多久。半夜之时,我一人守在庭院中,就想要是你也恨我多好,这样你就会与我一样无时无刻记着对方,不敢忘记。”他一把解开束在她胸上的儒裙衣带,层层叠叠的棉裙被他拨开,轻柔而缠绵,像是给蒸鸡蛋捏开最薄的皮,小心翼翼又充满了期待。
夏令涴呜咽一声,喊着:“蛮蛇,出来啊……”话音刚一落,汪云锋突然就扑倒在她身上,夏令涴那一声悲情还没挥发到淋漓尽致就戛然而止了。
她有点傻傻地望着床榻上站立的人:“你就不能主动点?”
“五十两,黄金。”
“啊?”
“救美五十两,保镖一千到八万,杀人五千到十万两,其他武斗文斗另计,若有其他额外要求另算小费。”朱小妆好整以暇地从她被丢开的衣裳里翻出一根金簪来,掂量了下觉得足够应付这一场救美的费用了,继续询问道:“需要我帮忙杀人吗?这个男人是朝廷命官,按照我们生死门的计费他的命可以值三万两——白银。”
夏令涴朝天呼出一口气:“不,别杀他,至少现在不能杀了他。”否则会惹出天大的麻烦。她储备些力气去推开昏迷地彻底的男子,推了几次都没法移动分毫,只好对朱小妆示意:“劳驾。”
“十两,白银。”简直就是奸商。夏令涴也顾不得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记得魔障之前,三房院里的那一声凄喊。
她的爹爹……相比之下,汪云锋的趁虚而入只暂时拖延了她的悲伤,她必须去面对事实。
穿了衣裳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对朱小妆道:“下次你直接救下我再来说银子,我不介意被你宰。”朱小妆深感满意。这位王妃比赵王好说话多了,当然,也慷慨多了。
赵王那是一直铁公鸡,一毛不拔,就知道让她做白工。
有些人的有些事总会带给人意外的疗伤效果,夏令涴穿着素服再一次见到夏三爷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夏黎氏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淡淡地道:“你爹爹说必须火葬,他的尸身不能留着,会污染土地传染瘟疫。”
夏令涴一抖,大伯已经将她又脱离开了些。他道:“还是三弟想得周到。不过,现在皇城草木皆兵,我也无法立即让三弟火化,送去庙里更是不能,只能先入殓放在这里。等到了何时的时候,才能给朝廷呈折子。”话里是不准备让夏三爷入土为安,也不能诵经火化了。
夏令涴悲苦道:“身为夏家的子孙,也不能如夏家的祖坟么?爹爹做错了什么,让大伯做出此等残忍冷酷的决定。”
“令涴,”大伯叹息道,“这不是由着性子的事。你去想想,若是现在朝中知晓你爹爹病逝,对朝局会有多大的影响,清流说不定立马土崩瓦解,你爹爹给令乾留下的权利瞬间就会被其他两派瓜分,不能劝服的血洗了也是正常。”
夏令涴哽咽,半响:“大伯给我一个准信,就算是骨灰,我也要让爹爹入了夏家的墓地。”
“最短一个月,最长半年,等令乾完全接手清流的主力再说。”
夏令涴无法,只能强咽了悲伤,让人装殓了夏三爷的尸身,自己守了三日灵。
这一个月在三房院子里伺候的人,包括太医也都被夏老爷给料理了干净。三房之外的仆妇和仆从丫鬟们都是夏家的死士和家仆,身家卖身契都在夏家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夏令涴那边的人除了几个自己贴身的,其他的也都被老太太给收了去,估计尸骨也无存了。
她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些日子,不知今夕何夕。抬头是爹爹的灵位,低头是娘亲苍老的鬓发,忍不住问道:“娘亲要陪着爹爹么?”
夏黎氏经过这一个月已经老了二十多岁,以往风韵犹存的命妇已经彻底的成了老妪,眉眼低垂,声音暗哑:“先替你们姐弟们办事,办完了,再来陪他吧!”
随后,整个三房的院子就被封了起来,而夏黎氏在另外的太医看视下只说沉疴郁结,多修养散心的好。夏令涴正好就接了她去赵王府长住,自那之后决口不提那一日的悲痛和无奈。
只可怜了夏令涴,明明刚刚故去亲人而外人不知,她就依然要挂着笑脸去宫里给皇后和众多嫔妃娘娘们请安,然后隔三差五地去与夏令姝说话,还要监督夏令乾的一切饮食住行,容不得半点差错。再有闲暇,也要出席世家女子们举办的茶话会,赏花会。
小公主顾元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不声不响地从宫里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两车零嘴,赖在了王府不走了。
夏令涴身上担子越重,对小公主就不如以前那般上心起来。好在顾元晴将赵王府当作自己的家,自来熟的找了长住的院子住下,每日里去柳家接了令墨一起去白鹭书院,晚上再送了他之后自己被宫人们护送回来。其余的时辰就抱着顾尚锦与夏黎氏说话,缠着老人家指点她的刺绣,她的厨艺,还有一些花拳绣腿。老人家累了,她就弹乱七八糟的琴,吟污七八糟的诗,跳扭七扭八的舞,硬是哄得老老少少欢欣不少。
夏令涴松了口气,全心全意地守护好这一家子。
过了些时日,白隼的孙子辈鸟儿扑腾扑腾地飞到了顾尚锦的脑袋上,用着啄扎她的小脑袋瓜子,然后夏令涴就能看到顾元朝给她的信笺。这成了压抑日子里最大的一份期待。可那小白隼似乎喜欢上了顾尚锦的脑袋,每次不是落在夏令涴的厢房里,也不是落在书房里,一心一意的往顾尚锦的脑袋上撞,抢夺小郡主的牛肉块羊肉块,最后顾元晴忍不住给小白隼起名叫‘白吃’,纯粹混吃混喝的白吃鸟,正好和小公主的侍卫的外号‘肥鸟’相得益彰。
顾元朝送来的消息总是让人哭笑不得,更多的时候是让夏令涴抓心挠肺,恨不得找人抽一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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