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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中庭时,正在吃饭的一家人瞧见了她。其他人都没说话,是姜氏打量着吴兆省神色,然后开了口:“一家人哪真有置气的道理,不如喊了他们来吃吧。”
她这样说,吴兆省反而不同意了:“已经说过这事儿,是他们自己不肯来。什么身份,还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请?不吃就算。”越说越生气,“你跟她说,有本事以后都别吃家里的饭!”
吴兆省生气,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了。之所以这样说,也是觉得这一大家子都靠他养活,不信他们最后不低头。
姜氏原也不是诚心要喊了他们来一起吃的,不过是为彰显自己的“贤德”,才勉强开的口。现在,既一家之主发了话,不让去喊,正合心意。
“我们继续吃我们的。”吴兆省又说。
东厢房里,一家三口吃鱼喝鱼汤正香。康哥儿似是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般,最后汤全喝完后还意犹未尽,直舔碗底。
见儿子如此,吴容秉要把自己吃剩下的半碗也给儿子。
叶雅芙拦住了:“小孩子胃本就小,而且又是晚上,不能吃太多,不然不好消化,伤胃。”向吴容秉说完,又看向康哥儿,笑问,“娘做的鱼汤好喝吗?”
“好喝。”康哥儿一边说一边还在回味着舔舌头。
“那儿还有两条鱼呢,明儿晚上再给你做。”
听说明天还有这样的鱼汤喝,康哥儿眼里立刻放光,然后便点头如捣蒜。
还剩下的两条鱼放厨房里叶雅芙不放心,于是,寻了个不用的木盆,放了水,晚上就养在了屋里。
想着明儿一早要出门,叶雅芙忙完了活回屋后,拉着康哥儿一起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刻钟消食后,便倒去窗下的短榻上睡了。
身上的疲惫感还在,沾了枕头很快便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鸡打鸣时起。
起来时,东边儿才露微曦,天也才朦胧亮。
这一觉睡得叶雅芙神清气爽,想着昨儿晚上和桂花婶子约好的,她片刻不敢懈怠,立刻拾掇好自己便出了门。
她想去一趟镇上。现在手上有点钱,她想采买些东西。另外,顺便去桂花婶子家的医馆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
昨儿吴裕贤给的那粒碎银子,叶雅芙背地里拿秤称了下,大概七八钱重。另还有桂花婶子给的半吊钱。她早翻过叶氏的梳妆柜了,除了一堆廉价的瓶瓶罐罐,别的一件略值钱些的东西都没有。
可谓是穷得叮当响。
怪不得呢,怪不得现在姜氏弃之如敝屣,原是在她身上搜刮不到油水了。
身上总共就这么点钱,在还没找到稳妥的营生手段前,她得省着些细细花。
叶雅芙先到的村口,大概等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冯桂花驾着骡车来了。
看到人后,老远的叶雅芙就笑脸相迎起来。等到冯桂花驾车靠近,叶雅芙立刻喊:“婶子。”
听到声音,坐车内的张郎中也推开车门探出头来:“阿福来了啊。”
叶雅芙立刻喊他一声叔。
她看到那张郎中手上拿着本书在看,匆匆瞥了眼扉页,大概看出了“草药”二字。
她昨儿还好奇来着,为什么是桂花婶子驾车,而张郎中坐车厢里。一般来说,要么是男人驾车女人坐车内,一般就是夫妻两个一起驾车。
现在算明白了,这张郎中好学,往返的路途中,也不忘看书学习继续增强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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