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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到了乡试放榜的日子。
舅舅舅母都到了张旭家中,几人焦急的等着消息,但张旭却仿佛并不太在意,仍是该吃吃,该喝喝。
张艳已经显怀了,腰比原来粗了足足一圈,身子也愈发笨重起来,一边喝茶一边同玉娘聊着天。
“玉娘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看这小脸蛋嫩的,在外面说你未出阁都有人信。”
玉娘脸色羞红着回到,“快别笑话我了嫂子。”
这时程玉树插话道:“玉娘,旭儿也不小了,得给他安排亲事了吧,前几天在县里碰到王县丞还跟我提这事来着。”
玉娘看了眼张旭说道,“前段时间倒是来了不少媒婆,但旭儿说他的婚事王爷说过要给他做主。”
“哦,”程玉树沉吟了一声,“那便好了,王府那边定不会亏待了旭儿。”
张艳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就县里那个读了半辈子书,结果只考了个举人的王县丞呀,生了个漂亮闺女就总想着攀高枝,找他当老丈人,那以后咱们旭儿中了状元见面谁给谁行礼呀?”
程玉树呵呵笑了起来,“那以后他再跟我提这事,我直接回了他。”
玉娘端起茶盏,眼睛却偷偷看向旁边的张旭,张旭也正好看向她,偷偷向她做了个鬼脸,玉娘脸更红了。
几人说说笑笑聊着天,正这时门外一阵吵嚷,有人扣响了门环。
程玉树眼睛一亮,“来了。”
说着起身向大门走去,几人也都紧紧跟在他身后,张旭搀着舅母,不住的叫她慢点。
程玉树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个府丁,其中一个手中拿着大红的帖子,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等着讨赏的乡邻。
其中一个府丁躬身行了一礼,“敢问可是张旭张老爷,恭喜您高中了,甲子科乡试头名解元。”
程玉树老脸一红,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张旭。”
他考科举也考了半辈子,结果只有个秀才的出身,近些年年岁渐长,求取功名之心也渐渐淡了。
“旭儿,”他叫了一声把张旭从身后拉了出来,“这才是新科解元。”
几个府丁都是一愣,没想到这解元老爷竟是个孩子。
那领头的府丁一拍脑门,“哎呦小的该死,您就是那位宁王爷的义子,号称能连中三元的张少爷啊,您看我这记X。”
其实张旭早就已经名满京城了,尤其在他一刀劈了顺天府尹之后,但这几个府丁打死也想不到,张家少爷竟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想不到他竟然就住在这么个小破院子里。
玉娘满脸喜色,拿出银包,每位府丁给封了五两的赏钱,剩下的碎银给了围观的一位长者,让他给乡邻们分分,沾点喜气。
三个府丁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同时说道:“谢老太……呃谢大奶奶赏。”
几人本想说老太太,但看这女子实在太是年轻,忙改了口。
刚送走府丁,又是三匹快马疾驰而来,远远的就喊道,“县令张大人恭喜张老爷高中,特送来贺仪。”
整整一天,他们送完了张老爷,又来了李老爷,都是送贺仪的,县里知点名的乡绅都送来了贺仪,这个五十两,那个八十两,晚上玉娘算了下,单单贺仪,就收了将近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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