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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什么话也听不进,一把抓紧柳行秋的衣服,焦急地问:「能帮我搞把防身的匕首吗?」心里一想连忙摇头,「匕首还不够,教我两招防身吧,速成的那种!」
又觉得这不是扯吗,哪有速成的武功啊!思来想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连夜跑路吧!」
我神神叨叨地说完,连忙放开柳行秋,提起裙子快步跑,柳行秋立即赶过来,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拦住去路:
「姑娘,冷静!你这番冒失,只怕会惹怒姬珩!眼下你便全当不知道这事。」
这种被人掐住命脉的日子真不好受,我泪眼婆娑地看着柳行秋,咬牙点头。
2
恍恍惚惚地回了院子。
一进门,扑面而来一阵竹子的清香,隔着一条小溪的游廊里,姬珩半散发,手拿一卷泛黄古籍,懒懒地靠着栏杆,伸手逗弄檐下挂的牡丹鹦鹉。
身旁摆放着整齐的一碟点心。
冲着院门的方向种着两排翠绿柱子,风一吹「沙沙」作响,游廊下挖出一条小溪,蜿蜒地穿进竹林里。
听见动静他看过来。
我冷眼一瞥,沿着石子路走过去,装作没看见他。
却被叫住。
他放下手,微仰着头看我,嘴角含笑:「昨儿得的鹦鹉有些趣,见你怪闷的,正好给你解闷。」
我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到鹦鹉上,转一圈又回去,上下打量姬珩,他的笑收起,顺着我的目光低下头看自己,目光茫然。
眼睛往上一翻,我走到鹦鹉下,红嘴绿身的小家伙一只腿被铁链子锁住,只能在架子来回转,时不时地歪头看我一眼。
「被锁着有什么趣!」我低头着看姬珩,冷笑溢出唇间,「你把它挂这儿点我呢?」双手环胸微微地低头靠近他,「还是讽刺我?」
姬珩正色坐直身子,仔细地端详我的神色,忽地,舒展眉头,懒懒地又往后倒,搁在栏杆上的手撑着额头,不紧不慢道:「又生哪门子气?不喜欢放了就是,左右不过个逗趣的。」
这话就像一根刺,突然扎进我心里,膈应得不行。
「是啊,反正都是个玩意儿,喜欢就锁起来,不喜欢死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气得发抖,咬牙强忍下心里汹涌的愤怒。
姬珩猛然站起,摸不清头脑地瞧我,一副怎么也想不通哪里得罪我的表情,思来想去会心一笑:「昨夜是我不该喝多。」他停顿一会儿,道,「我给姑娘赔罪,姑娘莫气。」
「我福薄,受不起。」
姬珩有一丝尴尬挂在脸上,摸摸鼻尖低头轻笑。
突然起风,搁置在一旁的古籍忽地被吹得翻动起来。他低头一瞥,目光又徐徐的地落到外面翻滚的绿浪上,挺直的背脊在狂风里生出一分孤寂。
天边的乌云滚滚压来,屋里服侍的丫环匆匆地跑出来,着急抢收刚晾的衣服。
「姬珩,我想从这里搬出去!」
姬珩慢慢地转身,发丝被风吹在脸上,遮挡住凌厉目光。他不说话,眼神像结了冰霜,周身寒气逼人。许久,才吐出一个:「不行!」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圈养的鸟!」我冲到他面前,「你当我是什么啊?和你住一起,让别人怎么想我!」
「你在这里才安全。」姬珩柔声地劝慰。
这话放以前我信,可现在他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他才是这个世界于我而言最大的隐患,像一只最善于伪装的铜头蝮蛇,冷不丁地咬你一口。
「你放我回家我更安全!你把我困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图什么呢?」
我是真不明白,你说他要报复我吧,这段时间我过得却很滋润,他对我好得就像在补偿什么,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对我有意思,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喜欢我又怎么会想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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