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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妃墨是从低矮身位暴起,视线受阻,等看清来脚时气脉已被踹散,哪怕想耍赖提气应对都来不及了。
她拼着余力想抓住苏血翎的腰厮打一番,后颈却被对方抚掌一压,紧接着一股大力箍在脖子上,登时眼前一黑。
苏血翎最擅短打身法,捉个破绽便游在楚妃墨身后,双手兜住喉咙一锁,那还不随便就给她掐晕过去。
俩姑娘打得快,宁尘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苏血翎也不给宁尘说话的机会,拦腰勾着昏迷的楚妃墨腾空而起,没多一会儿自己一个人飞了回来。
宁尘抄着手在原地瞪着她:“人呢?”
苏血翎目中光冷:“五里外,挂树上去了。”
宁尘走到她身边,在苏血翎屁股上“啪!”扇了一巴掌。
苏血翎“呀”的一声惊叫,捂着屁股跳到一边。
想到吴少陵还在旁边看着,耳朵根顿时红了。
宁尘在她鼻尖前点指几下,苏血翎垂眉低目,不敢看他。
刚才宁尘叫楚妃墨捅了一剑,可不是疏忽大意。
他有苏血翎在身边护着,根本想不到会叫一个凝心期得了手。
楚妃墨真能捅到他,还不是因为阿翎故意不出手相拦。
自己这体质,哪怕被扎个百千下也能活蹦乱跳,阿翎自然是知道的。
她放任楚妃墨得手,正是要借这由头欺负人家。
同为暗修,苏血翎眼里的楚妃墨是怎么看怎么讨厌,打起来也如同白额虎揍矮脚猫,三两下就拍地上去了。
宁尘起先还纳闷,等看着苏血翎把人抗走扔了才琢磨过味儿来。他心下暗暗发笑,觉得阿翎此举异常可爱,却也假模假样教训了她一巴掌。
吴少陵在旁边看得发愣。
他知道,这元婴期女子之前应是从暗中突然发难,但她能在一两招内取了寒溟璃水宫长老的性命,实在是有些吓人了。
这么一个大修,叫眼前儿少年扇了屁股都不敢言语,吴少陵脑子都不够转了。
“十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宁尘点点头,又望了望院中排摆的人头:“如今寒溟璃水宫折了一名长老,这事儿已然闹大,还不知该如何收场。你总不会你决意与他们抵命吧?”
吴少陵风轻云淡将手一摆:“瞧你说的,这一朝功成,还不赶紧高高兴兴过日子,抵什么命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你想将事情闹大,就不该烧那密室。”
“爆炎符引些凡火,烧不坏里面的法器。倘若密室里摆得板板正正,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是在栽赃陷害;这样一烧,就只会是殚见阁情急之下想要销毁证据!寒溟璃水宫太大,难免蕴藏几个奸佞,可这门派却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任元圣一死,与他连枝错叶的那些家伙必然吓得闷头龟缩,宫里只要派人来查,应该会水落石出。”
宁尘沉吟片刻:“若是没能水落石出呢?”
吴少陵嘴角一咧:“反正老子命长,大不了再耗上十年,叫他们好看!”
宁尘把胳膊在他肩膀上一搭:“你命长,还不是得亏了我?”
吴少陵摇头晃脑,酸文假醋道:“此可谓‘灵猴偷得生死簿,不叫天地负刍狗。’”
“你他妈才是猴子!”
二人齐声大笑,留了殚见阁残垣断壁在身后,拂袖沓去。
……………………
回了铜林镇,吴少陵体力不支隐伤复发,那具灵无廻阵在金丹级别也算颇有些威力,损耗吴少陵气血不说,经脉也多有暗伤。
宁尘干脆好人做到底,叫吴少陵升起院中防护阵法,好好助他运功调息了一番。
吴少陵要是个娘们儿,宁尘合欢真诀只需转个圈下来就能给他调理清楚。
可谁叫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呢,宁尘用不出真功夫,正经调气手段几乎两眼一抹黑,只能笨手笨脚给他慢慢整饬。
好在是吴少陵底子铁,伤的也不重,大半天下来总算去了隐忧,静养些日子怎么都生龙活虎了。
吴少陵精神见好,宁尘却累得头热耳乏,干脆就在吴少陵这里住下,院里找了个偏房,往里一钻蒙头大睡。
睡到晚上,吴少陵来敲门。宁尘探头一看,月过屋脊,院子中间已摆了一桌上好酒宴,只等宁尘入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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