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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闷坏的人讲不了道理,季绾恶从胆边生,环臂搂住男人,用尽力气向前扑去。
水中本就脚下虚浮,君晟被女子前倾的冲劲向后带动,仰倒在池中,溅起层层水花。
温热,倾洒在脸上。
可纵使仰倒在池中,他依
依誮
旧没有松开手,困着怀中人。
被彻底打湿的兜衣变了形状,巍峨的峦景无处遮蔽,抵在了君晟的胸膛上,季绾羞赧无以复加。
无形的热气快要从耳朵里冒出。
她挣扎着,被一只大手拢在掌心,下意识倒吸口凉气,眉头皱紧。
“不许”
君晟没有松开手,克制与肆意来回拉扯。
季绾欲哭无泪,陷入陌生的情愫中难以自控。
快要化为春水。
芙蓉面展露娇色。
片晌,池中水花翻动,君晟坐进池中,将软绵绵的人儿抱坐在腿上,浅啄鹅颈,极尽耐性,安抚着她的不安。
季绾趴在他的肩头,暗搓搓反手系好兜衣的细带。
坐起身时,明显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隔着水面和中裤没有看清。
君晟将她抱起放回池子另一边,掩了掩自己的狼狈,仰头缓释。
须臾,两人衣衫整齐地走向茅屋,谁也没提池中的荒唐事。
季绾推开一间房,扶君晟走到床边,“先生休息会儿,我去煎药。”
君晟拉住佯装很忙的她,“别再把我叫老了。”
季绾想说,他可不老,壮硕得很,可话到嘴边,羞于出口,抽回衣衫应了声,“那该叫什么?”
“很难想到吗?”
问题被丢回,季绾妙目清凌凌的,含了万千情绪,在走出门口时,小声答了句:“夫君。”
一声“夫君”,让君晟愣了片刻,随后化开浅浅柔色。
**
月上中天,姚宝林对镜涂抹由季绾特制的药膏,无视了窗外鬼魅的树影、凄楚的哭声,渐渐适应了这里的萧条和没落。
伤口结痂,要不了多久就能愈合,会留下一条凸起的疤痕。
好在皮肤底子好,据季绾预估,疤痕不会十分明显,细长一条。
大鄞朝历代宠妃,无一人脸上有疤,而失宠的妃子,疤痕大多在心里。
如她这般,倒也极具特色。
自嘲地笑了笑,姚宝林透过铜镜看向半掩的房门,屋外有一道人影浮现。
“进来吧。”
“娘娘不害怕?”
“习惯了。”
无人问津的日子里,女子沉淀了悲伤和不甘,变得麻木,不再凭空妄想帝王会回心转意。
春桃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御寒的棉衣,“德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的。”
“有劳。”
春桃放下棉衣,又将一个食盒放在铜镜旁,“德妃娘娘让奴婢带个话儿,希望您心宽胃口好,尽快养好身子。娘娘的原话是,铜筋铁骨焕新颜。”
等春桃离开,骨瘦如柴的女子打开食盒,默默食用着,反复回味着德妃的那句“铜筋铁骨焕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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