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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林露，工作还顺利吗？累不累？”陈秋雨紧接着关切地问。“还好。”林露语气变淡。林露与陈秋雨不愿意在儿子之外做无谓的交流。在陈秋雨看来，林露只是兴致不高地慢慢地吃着菜，不会多看他一眼。但今天林露其实是多看了陈秋雨一眼的，林露今天好像是突然发现陈秋雨的啤酒肚像是怀了六七个月快生了的样子，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悄没声息的胖成这样了呢，以前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再想想武显峰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样子，简直没法比。林露没意识到她竟然拿陈秋雨跟武显峰比，这个比较很微妙。陈秋雨思忖片刻，再度鼓起勇气，说明今天的主题：“林露，今天，我一定要跟你说明白，请你耐心听我说。从一林中考那年，你和一林在公寓住，我的工作很辛苦、压力也很大。但是你忙着照顾一林都没时间看我一眼，我的压力不便跟你说，说了你也顾不上我，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也有压力，那时，白雅芳很关心我。”林露切着牛舌的餐刀由于用力过大，与磁盘发出「滋滋」的摩擦声，陈秋雨看了看林露，见她面部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白雅芳更多的是对我的钱感兴趣，能用钱换来的东西就不值钱，我跟她不是认真的，只是一时寂寞，我从来没想过白雅芳会影响到我们的婚姻。”林露吃掉牛舌，又开始切鲈鱼。陈秋雨继续道：“那次之后，我送给她一套公寓，她就答应分手了。你放心，只要再给她钱，她就不会再纠缠我。”“你说完了？”见陈秋雨停下来，林露淡漠地问。认错陈秋雨有些忐忑不安，林露没有打断他的话，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他应该是说完了好，还是没说完好呢？不管怎样，延迟宣判总是好的。“林露，上次来这个餐厅，还是一林出国前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来的那次。自从你离开我以后，我越发觉得我们一家三口从前的日子是多么幸福……”陈秋雨像个孩子一样跟林露诉说着他的悔恨，他的自责，诉说林露离开他后他过的混乱的日子。请林露给他机会。他真的知道错了。当陈秋雨喋喋不休地说完以后，林露再次问：“这回说完了？”“嗯。”陈秋雨点头。林露心里不厚道地说，再没有人给你鞠躬尽瘁地当老妈子，出现心理落差了吧？谢谢你的出轨成全了我的转身，否则我可能一辈子安于做个家庭主妇，再盼望一林结婚生子，帮他带孩子。但是林露懂得话到嘴边留半句的道理。于是，说了一句比较委婉的话：“陈秋雨，你再怎么样把我带回过去生活的场景中也是没用的，物是人非的道理你应该懂，破镜难重圆。”“林露，我们复婚，一林回来时看到的是和他出国前一样的，一切就都没有变，我们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陈秋雨想再努力一下，儿子一直是林露的软肋。”“陈秋雨，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的心伤了，我已经不爱你了。白雅芳已经怀孕了，你又何必再回头呢？”“谁说她怀孕了？她不可能怀孕。是因为你有人了才这样说的吧？你爱上别人了，是吗？”林露从陈秋雨眼里看到悲伤，但是她并没有因他的悲伤而难过；林露从陈秋雨的姿态上看到颓唐，但是她并没有因为他的颓唐而悲怆。情感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林露曾经爱着陈秋雨的爱，痛着陈秋雨的痛，只有半年的时间，她那颗为了陈秋雨能够伤到支离破碎的心已经对陈秋雨没有太大的感觉了。半年前所受的伤害，林露记忆犹新。半年后，那颗经过缝缝补补的心对于陈秋雨的悲恸竟然已经近乎无动于衷。夫妻关系是多么特殊的一种关系，相爱的时候两个人水乳交融，身心一体。分开以后，可以形同陌路，甚至恨不得再无瓜葛。“你怎么想都可以，总之，我不会跟你复婚。你没听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吗？”林露不想解释，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好。陈秋雨顿时语塞，他一直笃定，只要他回头找她，她就一定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林露起身，穿外套。他终于知道：林露企图永久尘封的日子，无论他如何渴望唤起，都将无法重见天日。陈秋雨赶紧叫服务生结帐。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餐厅出来，陈秋雨低姿态有点请求意味地说：“我们走一走好吗？”林露没有回应，径直朝前走。饭后百步走是林露的习惯。从中央大街到林露家并不远，她准备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