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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闭上眼睛:“喊什么,我还没聋呢。”
沈建军:“你和爹都在分什么家啊。”
沈红军附和:“就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呵呵,如果你们怕传出去难听,那这个家才分得好呢。”沈老太冷笑两声,睁开眼睛。
“业军你呢,你咋想的?”
沈业军:“没啥想法,听娘的。”
不分家,刘野菊总想欺负他儿子儿媳妇儿,分了也挺好的。
沈建军眼睛瞬间红了,觉得是大房没有做好表率,才让娘寒了心,要分家。
“娘我不在乎外人咋看,我是觉得分了家,就不是一家人了。”
沈老爷子:“你看看现在像一家人吗?”
屋子满地狼藉,谁看谁都不顺眼。天天吵天天闹,吵得他脑壳疼。
沈建军说不出话,烦躁地抓了下头发,中年男人的脸上尽显沧桑。魏淑芬心疼男人,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也给沈老太和沈老爷子各倒一杯。
王翠霞看她倒水,还以为要分家夺家产了,也站起来捡东西,但又不想干重活,把家里两个没有摔碎的碗捡起来放到炕边。
沈红军瞪了一眼王翠霞。
他觉得不该分,二房没有男娃,三柱子还没结婚,分也分不到什么好东西,分完了,各家过各家的,沈行疆每个月上交的钱,他们就享不到了。
王翠霞当然知道沈行疆一个月拿的钱多,但她也知道老太太手里攥着不少好东西,这俩老不死年纪不小了,谁知道啥时候过去,她挨着累伺候,万一娘死后把好东西留给别人,她岂不是冤大头。
若是分家,她们手里有了钱,把日子过好了,未必是种错误的选择。
大房想的是分家了,老爷子老太太多寒心。
二房担心能不能分均匀,这俩老人该怎么分?
三房则无所谓,爱咋分咋分。
沈老太这些天没管家里的事情,其实就在琢磨这件事,她也狠不下心,都是从她身上掉下去的肉,她生完三个孩子后,也期盼他们能够永远做一家人。
但这就是个错误的想法,人各自成家,就不可能一直是一家人。
这个家,沈老太管够了。
她释然一笑:“你们也别急。”
她从柜子里最底下翻出一个报纸包,里面装了一沓子钱,还有两张地皮契。
“这里一共一百六十五块钱。”她把钱放炕上,又把两张地契摊开放炕上:“这两张是我和你爹早年间从国家批的地皮,每一张都是一百三十平,八十八平宅基地,外带四十二平自留地。位置是东头靠河那两块空地。”
王翠霞贪婪地咽着口水:“东头可是好地,我一直好奇那地咋就没人盖房子呢,土地肥沃种啥得啥,靠着河流都不用打井了,没想到那地是咱家的!”
两张地契呢,必须有他们二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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