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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陆谷小幅度点头应和她,心里却知道买什么他俩做不了主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没挣到钱。
晌午饭后各人都干各人的活去了,陆谷洗了碗见这会儿再没别的事要做,就想回房歇一下,结果进去就看到桌上的碗里有半片白云糕。
他自己的吃完了,别人一般不进这个屋,只能是沈玄青的。
而此时沈玄青正在卫兰香屋里,说了八两银子的事。
卫兰香听得眼睛都睁圆了,接过七两银子后,她看着这么多散碎银两嘴里直念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失就有得,这话原是真的。”
她不住念叨:“人常说莫做亏心事,好运气这不就来了,咱们被陆家坑的钱,慢慢就赚回来了。”
“我就说,要对陆谷好些,看看,人啊,还是要做好事,千万别学那杜荷花黑了心肠。”她口中絮絮叨叨的,念完后赶紧把碎银藏好了。
再有三两,就足够还债了,只要债一还清,往后挣的所有钱都是他们自己的。
沈玄青在她藏钱的时候出来了,这十两银子是给他娶夫郎借的,原本就该由他来还,所以把钱给了卫兰香,交到公中。
成亲的时候不止花了这十两银子,其余花费一半是他自己攒下的私房钱,另一半是卫兰香跟沈尧青出的,沈尧青既都出了钱,他不好再让大哥帮他还债,如今既挣了八两银子,他就没有藏私,都跟家里交代清楚了。
剩下的那四钱碎银他自己留着了,因卖猎物常去镇上,家中缺了油盐等东西大多都是他顺道买回来的,手里得有些钱。
等他回房就看到陆谷抱着他昨晚换下的衣裳要出去洗,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陆谷连忙避让到旁边。
沈玄青看一眼桌上的白云糕还在,压低了声音说:“我尝了口,不好吃,你吃吧。”
院子里沈雁被卫兰香喊着,趁这会儿太阳大打袼褙,就是把那些破布弄平展了,用浆糊一层层糊在一起。
沈玄青嗓音压得低,没让其他人听见。
除了亲娘以外,还没别人给他留好东西吃,陆谷生出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很快消散了,在他眼里,沈玄青高大冷硬,想来一定是真觉得不好吃,不然怎么会剩下。
——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陆谷靛蓝的新衣服做好了,卫兰香先紧着他,把一双新鞋也做出来了。
纳鞋底的活陆谷会,跟卫兰香一人一只鞋,两个人做起来就快。
天气转凉了,太阳不再那么炎热,饭后得了闲,他穿着新鞋新衣裳,被卫兰香领着,上村东头顾大娘家串门去了。
沈家离山近,在最里面,去村口就跟在村里走一圈差不多了。
“他兰香婶,老二家身上的这衣裳真真好看。”
阿金奶等几个老嬷又在村口大树底下闲聊干活,见陆谷穿上那件靛蓝的衣服都夸呢。
“人也俊俏呢。”
对这样的夸赞,陆谷十分不好意思,而卫兰香笑得合不拢嘴,跟他们说了几句闲话就进顾家了。
顾大娘的儿子顾胜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什么杂货都卖一点,家里针线不够了,卫兰香就过来买些。
进去就见顾大娘在院里晒鱼干,院子飘着股鱼腥味道,她笑着问:“胜子娘,还有棉线没?”
“有有,前儿胜子刚给家里放了些。”顾大娘连忙说道,用腰上系着的围裙擦了擦手,进屋取去了。
卫兰香还买了点彩线,说回去给陆谷跟沈雁后边做的鞋上绣几朵花,他们乡下不比县城里穿金戴银,衣服上能绣上几朵花都算讲究漂亮了。
她来买线是真,带着陆谷在人前显摆也是真。
顾大娘见陆谷身上新衣新鞋,自然是要夸两句的,况且陆谷长得确实也不差,清秀也算白净,被那靛蓝的布衬得更白了。
最近陆谷在沈家吃得好睡得也好,养回来一点气色,连眉心那道红痕都红艳了点,白中透红,可不就是个俊夫郎吗。
卫兰香带他在村里转悠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回去。
等他俩到家后,陆谷看着针线篮子里的彩色绣线,神色微凝,似是在想什么,但门外几声狗叫传来,打断了他思路。
上山五天的沈玄青回来了,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这倒还好,是常见的野物,可等他拿出竹筐最底下的布袋子,陆谷就瞧见布袋里有什么条状物在动,他心下一惊,这怎么看都像是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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