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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身向外走去,下一秒却——
砰!
突如其来的力道把沈酌拉回来强行压在了冰箱上,脊背发出撞击的闷响。两人身体几乎相贴,白晟攥着沈酌的手,近距离俯视着面前这双锐利而冷秀的眼睛,笑着问:“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监察官?”
沈酌被迫向后仰头:“我听见了,你想怎么样?”
“你就一点制裁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制裁你什么?”
“……”
白晟略微扬起眉角,端详着面前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半晌说:“我心怀仇恨还有危险动机,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社会威胁,你竟然不想立刻给我套个电击项圈然后找个罪名扔进监狱关一辈子?”
沈酌失笑起来,仿佛感觉有一点滑稽。
“心怀仇恨。”他把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懒洋洋道:“心怀仇恨的人是不会出手为飞机上那些普通人收拾劫机犯的,也不会在收拾完劫机犯之后,用异能细致地给两个机长疗了伤。”
白晟紧盯着他:“那几个傻逼向我开枪,也许我只是被他们所激怒……”
“那你不会在飞机落地后的第一时间就质问那个枉顾人质性命、拒绝与罪犯做交易的混账是谁,更不会在后来逼问我,如果那趟飞机上没有进化者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私,怨恨,阴暗,不平,无法消解的执念,难以言说的愤懑。若灵魂曝光于天日,这世上没有人是圣人,但并不影响我们做一个好人。”沈酌从禁锢中抽出一只手,随意拍了拍白晟的脸:“我相信凭你的财力是有办法去追查当年那些围观者的,很高兴我经过仔细调查后,发现你自始至终不曾尝试过。”
“作为s级进化者,只要你努力尝试当个好人,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两人几乎正面对视,白晟几乎能从那双漂亮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的脸,良久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笑了起来。
刚才那森寒凶戾的神情散去,终于露出了狡黠的真容。
“……说实话吧,监察官。”
白晟俯在沈酌耳边,嘴唇几乎要触碰到那薄到透明的耳廓,尾音仿佛带着意犹未尽的钩子:“其实那天机场第一次见面时,你就从我身上嗅到了相同的气味,你看出了我们奉行的可能是同一条准则……”
“你这个看人一眼定生死的人,从最开始就不讨厌我了,是不是?”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连眼神回避的丝毫余地都没有。
白晟那体质比一般人强悍太多了,以这个姿势攥着沈酌左手腕,强迫性地把他整个人都抵在了冰箱门上,那几乎是个心跳都紧贴着对方胸腔的距离。
沈酌上下打量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s级,须臾哼笑一声,那意思明显是哄你两句你别蹬鼻子上脸,然后伸手指指窗外:
“看见那外边的马路了吗?”
顶层往下一览无余,繁华江景人流踊动。
“你要是真敢跑出去放火,立马就能沉浸式体验我的所谓准则。”沈酌拍拍白晟后脑,语调轻慢刻薄:“到时候我一定如你所愿,套个电击项圈把你关起来,二十万伏一天三次,保管你爽得升天。”
白晟:“……”
沈酌猛地发力把白晟一推,抽身就要往外走。
“哟,还威胁上了!”白晟闪电般回过神来,立刻把他抓回来拦腰一扛,几乎悬空摁在了流理台边,不管不顾地俯身压下去:“真想给我套项圈啊,来你给我演示演示……”
呼地一声门被推开。
“人呢?陈组长找你俩有急事,刚才网上突发新闻——”
杨小刀的话音戛然而止。
厨房流理台边,两个监护人身体纠缠,衣着不整,申海市监察官狼狈不堪被摁在台面上,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衣被揉得乱七八糟;某个姓白的s级蛮不讲理压在他身上,结实的手臂揽着他后腰,强行把他整个人嵌进自己怀里,一个膝盖硬卡在了他大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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