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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翠翠泪眼盈盈:“婶子,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这蛋是你摔的,你就得赔!”
陈氏一张嘴完全不饶人,问候完田翠翠,又问候田翠翠的娘,然后就是爷奶,最后连棺材里的老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田翠翠的脸红了白,白了青。
五彩缤纷!
“给老娘赔钱!”
田翠翠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气愤的把荷包里所有的铜板扔到了地上,她现在只想离开。
因为太着急,一脚踩在蛋液上又滑倒了,摔的四仰八叉。
“啊啊啊啊啊!”田翠翠终于崩溃了:“天杀的老天爷,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
可不就是作孽了嘛。
方槐收回视线,暗骂了一声活该。
陈氏非常生气,把钱扔到地上是想打发叫花子嘛。
她怒骂田翠翠,让田翠翠帮着捡钱,田翠翠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起身就走。
陈氏想追上去,又舍不下钱,只能屈身捡地上的铜板,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田翠翠。
田翠翠也不甘落后,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人。
方槐陈氏赵云川都被骂了个遍,不过骂的最多的还是陈氏:“老东西长得丑,吓死一头牛,走在街上无人愁,妈的还有口臭,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我呸!”
田翠翠本来以为今天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情。
她老娘劳白莲得知她不但摔了蛋还赔了钱,气得抡起棍子就追着她满院子跑,最后结结实实的来了顿竹笋炒肉。
疼得田翠翠吱哇乱叫。
疼,全身都特别疼。
累了之后,劳白莲扔掉手里的棍子:“你以后不许再想着陈旭,他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少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咱家丢不起那个人!”
这么多年来,陈氏没少拿着田翠翠喜欢陈旭的事来笑话她,现在光是想想,就气得她心肝肺都疼。
“可我喜欢他!”
“喜欢也不行,他下个月就成亲了,你总不能给他做妾吧?”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谁家好人家的女儿给人做妾呀?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田翠翠垂下眸子:“我就算不嫁给旭哥哥,也得嫁个有出息的读书人,我要当官夫人!”
劳白莲叹了口气,对着自家女儿语重心长:“翠翠,我知道你长得好心气高,但做人也要有自知之明,咱们出身低,找一个家里宽裕的、有田有地的,日子照样过得舒舒服服。”
田翠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劳白莲冷哼:“别哭哭唧唧的,你这点本事还是我教的,从明天开始你就相看人家,娘保证给你找个好的。”
“娘……”
劳白莲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大棍子在地面上敲了敲,田翠翠吓的身体一颤,闭嘴了。
“好好在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田翠翠跪在地上,脸阴沉的吓人,再次问候了方槐陈氏赵云川的家人。
她这边阴云密布,方家却是艳阳高照。
吃完饭后,一家人齐心协力地开始包蛋,都是干活利索的人,一个时辰之后就把所有的蛋包好了。
码在屋里齐齐整整的。
“槐哥儿,别动!”
方槐迷茫:“怎么啦?”
然后就看见赵云川的手朝他伸了过来,轻轻揩去他脸上的泥渍。
方槐俊脸微红,这人在干嘛呀,爹娘还看着呢。
羞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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