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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毒鼠强是剧毒,白色无味,性质稳定,经胃吸收很快,可即刻出现症状,多数潜伏期为10到30分钟,死亡大多发生在中毒后的半小时到三小时之内。”“毒发后,被害人起初可能会也有意识模糊、浅昏迷等症状,但这个过程不长,随后开始强直性、阵发性抽搐,像癫痫发作,所以,楼下的人听到动静,大概就是被害人死亡前不久。”“经化验,胃液里的毒性浓度极高,综合胃排空的情况,以及楼下病人的证词,可以确定死者最早在二十三点以后喝的水。”“此时医院走动的人不多,发现被害人中毒的可能性小。所以,我认为凶手对时间有把控,对医院的环境有把控,杯子里的毒不会是提前下好的。”傅达道:“小谢的意思是,凶手最早是二十三点左右上来的?”谢箐颔首,“除非有人能证明,侯梓安在二十三点之前没喝水。而且,侯梓安有钱,身边有大哥大,单独住一间病房,晚上肯定会上锁,凶手下毒的时机把握极好,他对被害应该有过长时间的观察。”傅达点点头,“非常有道理。如果凶手和死者不熟,他就是趁着死者出门下了毒,如果熟悉,他可能一直在病房内,直到处理完指纹。”檀易道:“未必一直在病房内,凶手不是杀手,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趁着被害人去卫生间,溜进房内下毒的可能性更大。”傅达不同意,“就像小谢所说,凶手提前对被害人做了侦查,可见早有预谋,他随手就能擦了的事,为什么还要冒险回来一趟?”檀易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坚持我的看法。被害人两点死亡,凶手却四点多才走,这个时间正是老年人起夜的时间,他既然事前做过侦查,就不该那么蠢。”傅达继续用之前的问题反击檀易,“那他为什么不擦了指纹再走?”檀易道:“这说明凶手心理素质不好,预谋和行动有时候是两回事。下毒时一方面担心被害人突然回来,一方面担心被其他人看见。他离开房间后反复对行凶的过程复盘,发现自己留下了指纹,这才冒险回去。”“嗯,这个说法更有说服力。”“对对对,如果我是凶手,免不了会这样。”“会不会是女的?”“咋,我也是女的?”“那倒也是。”“滚蛋,我老婆不这样。”“哈哈哈哈……”杜准是活跃气氛小能手,忙活半宿的刑警们总算在笑声panpan中振作了一下。傅达点了根烟,“檀大队的说法也有道理,但我的说法也不是没有理由,结案后见分晓吧,输了我请客。”一干人高兴了。“行,那我们可就等着了。”“我想吃火锅。”“我没那么高要求,羊蝎子也成啊。”……“好了。”檀易站了起来,“住院部的安保形同虚设,夜晚进出医院并不困难。依据已有线索,我们还不足以确定凶手范围,但我个人认为,调查重点应该在医院内部,大家集中力量先盘查医院的人和死者亲属。”“得嘞。”傅达领会精神,率领一组的人出去了。谢箐和曹海生也上了楼。从卫生间回来,谢箐接到了谢勋的电话。“爸,有事。”“有事。”“您说。”“我听说你和你姐姐的事了,你姐说,她要当面向你道歉……你还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提。”“爸,道歉就不用了吧,没什么意思,我不稀罕。”谢勋沉默了下去。谢箐知道,他是生意人,比她更能体会她这句话的分量——原主不在家长大,陈玥华偏心,姐妹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了,道歉只能让彼此更加疏远,而不是贴近。然而,对于一个父亲而言,见到亲生子女不睦,无疑是极为痛心的。良久之后,谢勋道:“那就算了吧,你有什么要求吗?”谢箐原本是没有的,但脑子灵光一闪,忽然又有了,便道:“爸,我想用我爷爷留给我的钱买一套小别墅,要带地下室的。您如果买房的话,也帮我物色物色,再找个靠谱的装修队,您看怎么样?”谢勋问:“别墅不安全吧?”谢箐道:“爸,我是法医,没什么钱。”“那也是,呵呵呵……”谢勋低低地笑了起来,“好,爸明白你的意思,亲戚远来香,这样也好。”谢箐道:“谢谢爸。”在这个时候,子女想在未成家之前搬出去很难——住宿舍是另外的事。谢箐通过此事达成目的,也算附带的好处了。到时候,她独门独户,闲暇时做做木匠活,做做美食,养养花草,简直不要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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