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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哪儿来的钱?”藤丸立香问,充满怀疑地打量杰森,沉默两秒后,她福至心灵:“哦——那些氪石!你把它们卖了?”怪不得他当时说自己会处理呢。
杰森没说话。藤丸立香又看了眼机车,这辆车光凭外表看就能感觉出它的价格不菲,应该还被改装过,不得不承认……挺酷炫的。
就是不像是送给她的,看起来更像是某人自己想骑。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杰森明智地选择在话题发酵之前转移重点。
“包裹,”藤丸立香说,“汤姆林森先生寄来的。”
她把包装袋拆开,里面居然是一条珍珠白的礼服裙,款式典雅。藤丸立香本来还想着去服装店租一条,好拿收据让桑德报销,结果他居然先寄了一条过来。
包裹里除了裙子,还有一张折起来的信纸,桑德在上面语句简短地写,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挑选更合适的,所以他找了条和藤丸立香体型比较搭的一件,周六傍晚五点,他会来事务所接人,作为感谢,他会将委托费翻一倍。
藤丸立香展开礼裙,提着往自己的身前依了依,咕哝道:“会合适吗?感觉好冷。”
杰森放下书,视线扫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慢吞吞地开口:“腰围大了,裙摆太长,领口太低。你得拿去服装店改改。”
藤丸立香用眼神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杰森收回视线,“晚上吃什么?”
“……披萨!”
“哈,”杰森对此回答发出一声冷笑:“这就是你说的控制高热量碳水化合物摄入?”
前两天她确实说过,但——你懂什么,芝士就是力量。藤丸立香微笑,转身去桌台上翻找披萨店的外卖电话。
周五那天,柏莎给藤丸立香推荐了一家位于唐人街的裁缝店,她经常去那儿低价购买一些类似于中式旗袍、手工毛线衫的衣服,店主是位上了年纪的亚洲女性,长着一张和蔼可亲八方来财的笑脸,周围的人都喊她陈太太。
陈太太给藤丸立香量尺寸,问她还有什么想改的。
藤丸立香思考了一会儿,询问能否把裙子改成长袖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迦勒底的作战服穿里面。
陈太太用带着点口音的英语缓缓地告诉她:“不行,那样的话就赶不上明天了,至少要一个礼拜。”
于是藤丸立香悻悻作罢。
周六下午她就拿到了改好的裙子,傍晚桑德如期而至。
金发的男人换了辆入门款的白色超跑,他毕竟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收入比起同年龄段的人来说非常高了。
裹着羽绒服把自己塞进车里的藤丸立香莫名其妙想到了仙度瑞拉。
三天没见,桑德的脸色变得很差,有些煞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藤丸立香都有点想把柏莎借给她的那支唇膏给桑德涂一涂。
“你没化妆?”桑德的嗓音沙哑,听着好像熬了几个通宵。藤丸立香坐在副驾驶,有些心惊胆战地瞥了眼方向盘,思考着在他疲劳驾驶酿成惨剧之前,自己应该能上手挽救一些。
“你看起来倒像是画了个吸血鬼妆。”藤丸立香说道,但桑德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玩笑话而松动一下嘴角,在这片并不好笑的空气里,藤丸立香抓了抓脸颊,尴尬地如实回答,“我不太会化妆。”
美式的妆容不适合她,下午柏莎闲着无事给她画了一次,结果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颜料盘在脸上打翻了的喜剧演员,最后卸妆放弃,涂个嘴唇就当了事。
“你的另一位凶巴巴的工作伙伴呢?”
过了一会儿桑德问。
“他有秘密任务……哈哈。”藤丸立香干笑。杰森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去往那种场合还是以灵体化的状态比较好,只不过藤丸立香看不到杰森,偶尔冷不丁地忽然在她的身边出声,总要让她吓一跳。
桑德又闭上了嘴巴,车子里陷入一片可怕的沉寂,这一回他连歌都不听了,心情差得肉眼可见,也不知道他都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遇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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