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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醒醒,生。”
没有意义。
所有的挽留都无济于事,泷泽生枯竭的生命力甚至无法支撑他去看五条悟在做什么。
但是幸好……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了庆幸——幸好,他在最初就替五条悟承接下了最有可能取走他性命的诅咒。
那个成为六眼近侍的冬天,泷泽生握上负责人的手,对他说,“只要将咒印留在身体里,就能将诅咒转移吗?——真是麻烦,能不能搞快一点儿,我还要陪悟去训练。”
“所以你们总说他是我的替死鬼。”
犹如全景电影放映,泷泽生站在他去过无数次的讨厌屋子内,看到五条悟与高层对峙。
白发少年咬紧牙关,第一次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不屑顽劣到令人气得上头的模样,他的映着天空的尽头,升腾着几乎要陨泣的怒意,“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诅咒移回到我的身上——本来就是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他!”
站在高层旁边的年轻人呛道,“五条悟,你疯了?你为了一个近侍和我们吵?”
泷泽生认识他,是五条笼——他的爷爷是五条家的高层,父亲早死,不出意外,他爷爷的位置没几年就会移交给他。
五条笼的语气十分恶劣,“爷爷当年找尽了办法才得到了移生秘术,否则凭你那时候的咒力水平,你活不到十二岁就死了……泷泽只是刚好合适而已,这世上有的是人愿意为了六眼牺牲,保全六眼是大家一致认同的最优法则。”
“所以……你们全都默认这种生死兑换?”
五条悟直直定在原地,他像是被浓稠黑色的海水淹没,窒息且深感冰冷,“他的命不是命吗——?!”
这声昂扬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有所触动的回响。
高层们说:“泷泽的体质是最适合的……而且他很喜欢你,你们感情那么好,他一定甘愿替你去死。”
甘愿个屁!
五条悟恨不得立刻将这里掀了。
所有人都不告诉他,所有人都瞒着他。
不,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泷泽生只是一个接受了必死任务的……普通人罢了。
为什么要把这种事宣告出去呢,以最小的损失确保最大的利益,才是运作组织的首脑应该去思考的事。
()
“我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诅咒。”五条悟一字一顿道(),你们提前就让他准备好了承担那些本来会降到我头上的术式。
他们有得知诅咒的情报来源○(),却没有毁掉下咒者。
究竟是不能还是来不及,还是杀死下咒者没有意义,又或者不想大动干戈所以放弃——这些全都没有区别,因为最终造就的结果不过是牺牲泷泽生一个人。
“这只是他的职责。”五条笼说,“从小到大他不是最热衷于模糊你们两个的身份吗,受到攻击时伪装成你,一有些风吹草动就去探查,唯恐那些暗地里的家伙谋划着除掉你,五条悟,泷泽这算是得偿所愿了。”
“狗屁的得偿所愿!”五条悟眨眼间掐住了他的脖子,五条笼自始至终的嚣张姿态让他察觉到了异常,“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五条笼闭上了嘴。
随后,他忽然笑了起来,“我能知道什么?我只知道那个诅咒泷泽生绝对撑不过去,它是用千年咒物为代价所引的,专用于你身上的诅咒,就算你是最强也没办法把它从泷泽身上解开,有本事你就试试!以及……”
他因为窒息而面色涨红,却滔滔不绝的说着,
“泷泽生会因你腐烂至死——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生会恨他吗?
这个念头在五条悟脑海里泛滥,他牵起床榻上,青年冰凉的手,
不会。
五条悟握着泷泽生的掌心。
泷泽生不会恨他。
但是五条悟会。
那是一个格外冷冽的寒冬。
雪下的比以往都大,已经严重影响了出行,人们哀声怨道,五条家寂静一片。
那天聚集在一起讨论泷泽生现状的高层被五条悟轰塌了会议处,老骨头们摔在了废墟中,下属的怒骂与阻拦全都被五条悟甩在了身后,他一个人去了以往不屑于来往的加茂,然后是每次和生聊起都会骂一整篇论文的禅院,态度第一次称得上是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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