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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空气确实好点,她背着手,站在山顶仰望对面的雪山。
只要是晴天,schreyer说傍晚六点时分肯定有。
“太阳准备落山,应该很快。”
徐敬西没搭腔,坐在车里,偏头点了支烟抽,欣赏不来小姑娘的品味,沉默不语,总不能说这山丑,去坏了她的兴致。
虽然真的蛮丑,国内好看的雪山多了去,早些年梁文邺去滑雪,国内哪座雪山不能称为奇观。
余光瞥见副驾驶的相机,徐敬西冲她背影懒懒道:“相机要不要。”
“不需要相机。”
她突然小跑到后排座椅,打开车门,软软的身躯攀爬,取下画板和颜料工具包。
偷偷让schreyer放的。
徐敬西倘若知道被迫在这里陪她画画,估计会生气。
可她就是这么干了。
徐敬西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摘下唇肉间的烟,眉棱轻挑:“我还得陪你在这里画?”
那意思十分不情愿。
“可以吗先生。”
黎影站在车边,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工具,再次说话时微绵又小心翼翼:“可以吗,先生。”
“一定要亲眼所见,画出来的东西才有灵魂。”
等了好半晌,一直是她在开口询问,面对徐敬西的沉默不语,心中知道越规矩了,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那没事的,先生先去忙,等我画好了,可以自己回去,我认得下山的路。”
徐敬西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孔,忽而低低缓缓笑开:“哪敢扔你一个人,给狼叼走怎么办。”
那一刻,她热泪盈眶,跟着笑:“谢谢先生。”
徐敬西打量她:“怎么这么喜欢画画。”
她像个天真的三岁小孩:“热爱,画画的时候,我心情最宁静也最享受。”
挺可笑的热爱,若是没人欣赏,她的热爱值几个钱。
与此同时,黎影感觉余光被一道光芒虚晃而过,很亮眼。
回头。
洁净的天空之镜,夕阳一点一点划落雷尼尔雪山,时间说不上的漫长,慢慢地,慢慢地,积雪的银山瞬间金灿灿一片。
水洗过一般耀眼。
黎影嘴角的笑弧逐渐晕开。
“比网上的视频震撼,好看。”她回头,手指着山那边,朝车里的男人示意,“徐先生,你看。”
闻声,徐敬西头颈项微抬,漠然抽着烟,就这么掠过雪峰山端。
往常飞机飞西雅图,高空见过很多次,没觉得稀奇,只是咬着烟模糊笑着:“看了。”
黎影自顾开心,没注意到男人的敷衍。
在草茵铺了张布,盘腿打坐,面前摆画架,静看山对面的日照雪山一会儿,开始挤颜料。
不过10分钟,黎影天生艺术细胞,进度蛮快,她只用三种颜料,来回迭加,层次感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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