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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合着就我一个外人?
他木着脸,作势要起身,“那你们聊?”
孔姿清还真就不挽留!
齐振业:“……”
秦放鹤噗嗤笑出声,“得了,也不是外人。齐兄已决议要往乡试上一试。”
齐振业闻言,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
那是,饿今非昔比了!
孔姿清轻笑一声,很敷衍地道:“哦,出息了。”
齐振业:“……要不是你现在病着,老子真要打你信不信?”
两人打了一场嘴官司,孔姿清明显松弛许多,甚至没有继续维持最初的板正坐姿,而是半边身子向后靠在软榻上,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这才缓缓道出原委:
“去岁东南盐务出了岔子,民间有人倒卖盐引,还是税款收上来之后才发现不对,陛下震怒,派了钦差去查……”
结果查了将近一年,竟然还没有结果!看上去哪个官员都清白得很。
秦放鹤和齐振业对视一眼,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自古盐铁官营,纵观历史,自这项税务诞生以来,在全国赋税比重便居高不下,最低也有两成,而元代最高时一度能达到八成!
大禄朝盐业大致可分为西北池盐,西南井盐和东部沿海的海盐,而其中两淮海盐,足可占到天下盐税的一半!可见其重要性。
而如今东南盐务出了问题,当真是地震级别的,但凡谁沾点边都要血流成河。
“如今朝堂风向很不对,”孔姿清的眼睫抖了下,“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盐务牵扯甚广,而延续多年的孔氏一族又太过庞大、臃肿,党派之争残酷,激斗之下,势必会卷入其中。
他年纪尚幼,未入朝堂,然刚中了小二元,如今又拿下解元,风头正劲,极有可能如之前的徐兴祖和郭腾那般,沦为牺牲品。
若在之前,他也不会顾忌这么多,只要榜上有名就罢了。
可现在,不一样。
秦放鹤以一己之力拉出主考官大名单,他得了解元!传说中的连中六元,似乎也不再全然遥不可及。
他无法克制地滋生出野心。
那是所有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孔姿清也不例外。
哪怕最终不成功,他也想要试一试。
秦放鹤暗自叹息,唉,这就是抱团的坏处了。
你不找麻烦,麻烦都会主动来找你!
回县学的路上,偶然看见街边有卖泥娃娃的,圆滚滚胖乎乎,樱桃小口一点点,憨态可掬,齐振业便亲自下马挑了对包起来,吩咐阿财将其放在大箱子里,下月初连同其他书信一并送
回关中老家。
秦放鹤见了便笑,“如今你果然有些为人夫为人父的意思了。”
去年年底,齐振业请了一个半月婚假,提前回家办喜事,算上春节、元宵的假期一起,舒舒服服过了蜜月。
小伙子很努力,还没回来时就传出喜讯,是蜜月喜,如今媳妇便暂且留在老家养胎。
齐振业咧嘴笑,美得不行,“哎呀,那是的嘛!”
算起来,也快生了。
秦放鹤道:“有孕生产十分不易,你又不在身边,日后可得对嫂夫人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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