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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
“昂,你还想知道什么?”
阮韵知凝眉。
“这样吧,”陆思蘅又道:“月底是梁太妃的生辰,到时候宫里会设宴,三皇子必定也去。到时候我带你去赴宴,你想了解什么,在宫宴上打听就是。”
梁太妃是皇上的姨母,颇得皇上敬重。今年又是六十的整寿,便特许大办一场。
而三皇子跟梁太妃的缘分要从三皇子出身的时候说起。三皇子是宫婢所生,彼时差点难产一尸两命,后来还是梁太妃路过,拿了令牌去请太医这才保下三皇子。
生母难产而去,三皇子由辰妃带大。许是怜惜三皇子境遇,这些年梁太妃对其颇是照顾,就这次向阮家说亲也是梁太妃对皇后娘娘提的。有这份关系在里头,三皇子即便病得再重,每年都会入宫为梁太妃庆生。
陆思蘅起身,在阮韵知的屋子里到处溜达。
他第一次见女子闺房,觉得稀奇得很,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阮三,你屋子里燃的什么香,这么好闻。”
“咦?这挂玉囊是用来做什么的?”
“阮三,你放这么多笔在这?”
“别动那些笔!”
阮韵知转头,眼神警告:“那些可动不得。”
“为何动不得?不就是笔么?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阮韵知嗤了声,心想你一个纨绔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能见过什么好笔?
“总之你别动,那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哇!”陆思蘅更稀奇了:“阮三,你还会自己制毛笔?”
许是他这诧异而又敬佩的神色令阮韵知感到自豪满足,她走过来,取下一支笔细心地跟他解说。
“这些都是狼毫,狼尾巴的毛制的。有的是纯狼毛,有的则添了其他。比如这支.......”
她又取出另一支,说:“这个就是用狼毛和羊毛合制的。”
“那这支呢?”
“这支是狼毛和鹿毛合制的。”
阮韵知说完,蹙眉轻叹:“我集齐了十二种狼毫,只可惜没有长峰狼的毛,听说用长峰狼的毛制成的笔,笔力劲挺,宜书宜画,很是好用呢。”
听她说完,陆思蘅由衷地佩服,难以想象有人的爱好竟可以如此执着而特别。
“阮三,你真厉害啊。”他说。
阮韵知愣了下:“这就厉害了?我娘还有大姐姐她们都觉得制笔这样的事极其无趣呢。”
时下文人多喜欢收藏琴棋书画,或是石料难得的镇尺砚台,几乎无人收藏笔。
毛笔素来廉价,有的甚至几文钱都能买一支。除非笔杆子上镶金嵌玉,倒能卖出些价钱。可在阮韵知看来,笔本就是质朴之物,若镶金嵌玉反而俗气了。
是以,对于她花大量的工夫收集各种毛制笔的事,旁人难以理解。皆认为这些个玩意儿制了也没什么收藏价值,何必费这心思?
没想到,陆思蘅却觉得她厉害。
阮韵知问:“你真这么觉得?可这些笔不值几个钱呢。”
一听,陆思蘅嫌弃地啧啧两声:“阮三,这些东西能用钱衡量么?没想到你是这种俗人。”
“...........”
是是是,我俗,你陆大爷最高雅!
腹诽完,阮韵知忍不住抿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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