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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纪归知道这双长腿的主人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这个酒鬼。
纪归后来想想,这应该算是他与龚准屿的初见,虽然他同龚淮屿提起时后者只说没印象。
不过也幸好他与龚淮屿的孽缘够深。从那天醉醺醺回宿舍后的第二天,两人又在校内篮球场上碰见,这才算是龚淮屿对他们初见的记忆。
纪归一直喜欢采风写生,他人瞧着瘦高,手劲却是常年背画材练出来的强大。
听同学说校内的蔷薇花如今开得极好,下午便拖着一大堆画材,在偌大的校园内穿梭乱逛。
阳光穿过树叶间隙,斑驳散落一地。
经过篮球场时偏头往内看,场内观众不算多,吵闹声音却很大,好像是两队学院的人比赛起了冲突。
纪归没有吃瓜的好奇心,路过敞开的铁网门,目不斜视地拖着画具往前走。
人群内骤然爆发出尖锐的叫喊声,纪归被吓一跳停住步伐,侧头望去,恰巧,迎面飞来一黑影。
他呆在原地,大脑在一瞬间空白。
也不是没被篮球砸过,纪归任命般闭眼,不想后脖颈一紧,一股力量将自己猛地往后拽!
这力道太大,纪归站不稳脚根,“哐啷”一声,画材连着他整个人向后倒。
余光中,只瞥见了道颀长身影遮住透过梧桐树叶透露出的大片阳光,立在自己身前。
纪归眼睁睁看面前人将飞来的篮球轻松拦截下,托在手心,而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隐隐泛痛。
这痛感,纪归觉得还不如被篮球砸一下,反正一个是脸疼,一个是骨头疼,二选一的话,他情愿选择前者。
他从下往上看,就见那条熟悉的牛仔裤,以及面前人低头看废物一样淡漠的目光。
-
纪归隐约感受到怀中的包被人接过去,随即一双手拽着他站起来。
他低低咕咕地含糊着,还沉静在回忆中,“龚淮屿,你救球不救我……”
“说什么呢?”
“……”不是龚淮屿的声音。
纪归这才抬头看人。
见舒言烛一张脸都快贴到自己面上了,是真没听清自己方才在自言自语些什么,眼里满是探究。
他不知道舒言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呆愣片刻,下意识道:“邹彦问我要你的号码。”
说完,怕舒言烛不知道这人,正想解释一下,就见后者很轻地拧了拧眉。
“你没给吧?那人说是你同学,我瞧着他脑子不太好使拒绝了,况且我就快脱单了。”
纪归听到这一怔,但想想舒言烛前段时间好像隐约和自己透露过这方面的事,倒也没有很吃惊。
“那提前恭喜你了。”顿了一秒,还是很好奇,“那个人我认识吗?”
还未回话,纪归就感到后脖颈处被两只略带薄茧的指腹捏住,下一秒,整个人往后倒去——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这感觉倒是与方才回忆里的不谋而合,纪归迟钝地想着。
接着,他撞进了一个硬冷的脑膛。
“你又和他在一起?”
纪归没转头就听头顶传来低沉嗓音。他甚至还在想,龚淮屿不是和别人去订婚宴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
旁边舒言烛见状,扶纪归的动作一顿,开口道:“龚少爷好久不见了,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连纪归的交友都要管吗?”
龚淮屿眯眼,“听闻许总昨晚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间灌酒,早上被送去洗胃,到现在还在医院吊水,不去看看?”
舒言烛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僵,半晌,看一眼依旧呆愣在龚淮屿怀中的纪归,开口说句晚些联系,转身朝外走。
“你不是去……公司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龚淮屿低眉面色不虞,见怀中的纪归仍旧呆愣,拽了人手腕便往屋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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