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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淮屿蹙眉:“什么?”
再装下去,纪归真的要厌倦了。
他盯着龚淮屿,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爷爷派人来找我,你不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龚淮屿将他关了三天,当晚他们不欢而散后,纪归被龚老的秘书放出来,他不信这件事龚淮屿不知晓。
“我的事情,他管不到。”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要是龚尘柏真的管不了他,也不至于连门锁都能被那么轻松撬开。
纪归冷笑一声:“然后呢?你要谈什么?”
话题回到了龚淮屿想要的正轨,他终于松了松气:“这段时间你到底在闹什么?”
好像是自从邹彦回国后,与纪归见了面,事情就朝着不可控地方向发展。
明明纪归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就算之前两人有闹过矛盾,不出一天,纪归就会阴转晴,与自己和好如初。
这次纪归耍性子的时间太长了,他将人留在家里也不管用,这令龚淮屿内心涌现阵阵不安。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超出了他的计划范围。
想到这儿,龚淮屿不免烦躁,在纪归回话之前开口:“你不要做什么事情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觉得我在耍性子?”
纪归彻底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他现在只想笑,笑得越疯越好。
纪归将自己的药随身带着,他想,如果自己又犯病了,可以随时往嘴里塞一颗。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预感刺痛来临前,纪归率先拉开背包,从中翻出一版全新的药,捏出两粒倒在嘴里,直接用力干咽下去。
“龚淮屿,你懂什么是分手吗?就算你不同意,在我这儿也没你这个人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这里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纪归原先是平静的,越到后面脸逐渐热起来,他觉得可能是刚才药吞的太匆忙了,将喉道拥堵剐蹭的难受,几乎喘不上气。
这番话说完,屋内重归寂静,跟玻璃窗外的暮色一般,一切都在循序渐进着,而有什么,摸不见,看不到,却能被人感知到逐渐消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纪归站到双腿发颤,他才听见龚淮屿沉道:“你认真的?”
纪归不知道这么问是还想确认什么,明明一切都再明显不过,“我觉得我的好脾气不是你屡次越界的理由。”
龚淮屿将他关起来三天,他可以不放在心上,因为就算计较了也没用,他和龚淮屿说到底也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就像即使他报警,也不能对龚淮屿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说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纪归觉得龚淮屿肯定也明白了。
于是,他见龚淮屿没了反应,转头视线落在落地窗外,眸光放的很远,就那么淡漠地瞧着。
自从分手后,他们二人之间,鲜少有这么平和的氛围。
纪归动了动身侧的指尖,没再顾龚淮屿,头也不回地拿着手机去了厕所,拉上门,打开盥洗台的水,想着将下午换下的衬衣手搓干净。
直到纪归空洞地洗完,拧干,他犹豫一瞬,湿着手打开锁上的厕所门。
屋内窗帘微动,是开了一条细缝的窄窗外,拂进了微风。
而屋内安静整洁,除了纪归,再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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