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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家泽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身边有人摇晃他才回过神,忙道:“你可太谦虚了,我看过你翻译的商务秀,翻译的真好,气质形象更好。当然,本人要比电视里好看多了。”
“只是很小型的活动,算不上什么……”
山顶有供休憩的咖啡厅。
靠转角的位置却没有任何人靠近,常年空置,单独的雅间,似乎是常为某个人准备的。
今日却坐了客人。
“抱歉,来晚了,大雪封路,三环那一片堵得不像话。”商修平进了门,对他歉意笑笑,抻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费南舟头也没抬,竖起手腕看表:“满打满算,27分钟5秒。”
商修平一怔,意识过来他在说他的迟到时间,忍不住笑道:“我的不是。”
桌上有一壶泡好的清茶,泡久了,叶片舒展,茶汤色泽暗沉,在壶面上起起伏伏。
沈谦俯身替二人满上,先分了一杯先给商修平:“商公子,请。”
闲聊而已,多少有些意兴阑珊。费南舟百无聊赖地喝了口茶,拢了拢眉,目光随意朝山下望去。
洁白的雪道上人来人往,不止有滑雪的,也有打雪仗的,一道火红色的小小身影很显眼,分明穿着厚厚的滑雪服,隔着那么远,费南舟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他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事后略一回想,大抵是她实在太蠢了。
瞧瞧这满场子的人,谁像她一样,三步一摔两步一跌,笨拙得像只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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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比许栀想象中难多了,她闹了不少笑话。
摔多了她都不敢滑了,战战兢兢地杵在一旁,不时看看一旁的伙伴。大家都玩得尽兴,没有人搭理她。
约莫是她笨拙的样子实在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目光。而漂亮又笨拙的小姑娘,本来就招人。
几个小青年踏着滑板从她身边经过,有人冲着她吹口哨,有人笑嘻嘻围着她转。
许栀不想搭理他们,转身要走,可一帮人配合默契地把她围住。
“砰——”一个雪球朝她砸来,在她脚边炸开。
许栀受惊地后退,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
几人哄堂大笑。
又一个雪球在空中呈抛物线形状,径直朝她砸来。
许栀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雪球没砸到她身上,在距离她还有两米的时候,被半道扔来的另一个雪球精准击中,在半空中炸开。
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闹大,几个小青年讪讪的,一溜烟就跑了。
许栀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山坡上的费南舟。隔得太远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冷风卷着洁白的雪粒洒在他宽阔伟岸的肩膀上。
那一刻,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莫名地觉得有安全感。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他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穿过一条条胡同去买糖,风里飘来栀子花的清香。
他的手温暖而坚定,低头笑问她:“你吃这么多糖,牙齿要烂光了。”
“那你还给我买?”她得意地仰起脸,“小心我向妈妈告发,我还小,不懂事,你就是主犯!我顶多是个从犯!”
他都气笑了,眼底分明写着:好啊,始作俑者还威胁起他来了。
她抬起手本来想跟他道谢,但不知道作什么手势来表达,情急之下双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
费南舟都要走了,脚步一顿。
身旁,沈谦忍着笑:“许小姐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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